明舒下飞机,就把梁今肃的号码拉黑。 她预算有限暂时换不了手机。 傅季颜拖着行李箱,就带着她住进加州的小别墅。 明舒看着空空荡荡的钱包有些窘迫。 “我,没带很多钱。” 她的钱都给梁今肃了,只留了学费。 傅季颜大手一挥,“这有什么,你来陪我,我高兴还来不及,租金就免了吧。” 明舒坚持说,“那就按照市场价先欠着。” 傅季颜无所谓摆摆手,“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那就给我讲讲题吧,反正,你也是学霸。” 明舒温声答应下来。 “好。” 傅季颜趴在沙发上看她,“不过,我听圈内人说,你小舅好像来头不小。他同意你来国外吗?” 明舒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傅季颜没注意到她变了脸色,继续八卦道。 “我还听他们说,你还喜欢你小舅舅?” 明舒呼吸一滞。 傅季颜也注意到明舒的不对劲,赶忙打住。 “对不起啊,我就是太好奇了,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错。” “我可听说了,你爸妈当年跟你小舅舅在一个大院的,关系很好,反正又不是亲的。” “不过这些,还是上次顾悦的朋友来聚会,在圈子里说的。” 明舒心底划过一丝释然。顾悦知道,应该也是梁今肃告诉她的。 这样禁忌的事,都会对她说,应该是爱惨了吧。 奇怪的是,以前这样的事,一定会让明舒心痛不已,现在一点波澜也无。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是喜欢过,现在都过去了。” 傅季颜明亮的眼睫垂下来,“这样啊?” 本来还想磕cp。毕竟年纪轻轻有那样地位和容貌的,圈子里少有。 不过看明舒这样年轻。 傅季颜又觉得,梁今肃年纪确实大了些。 “明天上午报道,记得提前准备材料,”明舒提醒她。 “知道了,你就住我隔壁房间吧,这么大房子空荡荡的我害怕。” 明舒温和一笑,“知道了。” 报道一周后。 明舒挑选选修课的时候, 进教室的那一刻。 整个人都定在门口。 班里不同肤色的人都在盯着她。 连带讲台上的人,也盯着她看。 梁今肃穿着黑色的风衣,戴着黑色边框眼镜看着她,一口流利美式发音。 “同学,你迟到了。” 国外时差跟国内不一样,她还没适应过来。 明舒硬着头皮回应,“抱歉,老师。” “什么原因?” 不确定梁今肃为什么会出现,紧张之余,明舒口语不是特别熟练,用中式英文大致说了一下原因,引得台下人一阵哄笑。 “行了,坐下吧。” 明舒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下,脸色有些苍白,梁今肃就是梁今肃。 无形之中还是会给她难堪。 男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明来加州大学的缘由,因为有杰出的理论实践知识,被学校请来授课。 希望同学们明白战争武器的意义。 明舒看着他眼底的平静,无形中又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为了来抓她回去的就好。 一堂课明舒听得浑浑噩噩。 她没想过梁今肃会出现,像做梦一样。 下课后,她正准备偷偷溜走。 果不其然,她被梁今肃拦住了。 “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明舒近乎要抓狂,想起高中被老师支配的恐惧,现在恐惧上还叠加了不确定因素。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绝不可能回国。 关上门的那一刻。 梁今肃啪嗒一声,将两张银行卡扔在桌面上。 他威严的气场瞬间散开。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 明舒梗了梗脖子,“没什么可解释的。” “我们现在两清了。” “而且你是老师,我是学生。” “应该解释什么。” 梁今肃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鼓起。 好好好。 几天不见,人瘦了,脾气还渐长。 “我是你......!”那两个字梁今肃如今怎么也开不了口。 触及明舒眼底的冷漠。 他心底涌现出一丝懊悔。 “你要想来国外读书,可以跟我说,不该一声不吭就走,你眼里还有我吗?” 明舒丝毫不惧,语调平静,“我留了书信,我打过电话,你没来。” 她没有不跟他说。 梁今肃下意识想要解释,“我那天......” 明舒眼底一丝情绪也无,根本不想听他的解释。 “老师,还有别的事吗?” 明舒语气疏离冷漠。 眼下这幅模样,莫名让梁今肃熟悉。 好似之前每次明舒想要解释的时候。 他害怕大庭广众之下,听到那些话,害怕他们眼下的平静被谣言打破。 每次都出口打断她。 他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事,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梁今肃深吸了一口气,“学校附近我会买一套公寓,你到时候搬进去。” 他一如既往公事公办的态度。 “不用了,就不麻烦小舅舅了。”明舒说完就要走。 梁今肃站在原地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你就非要跟我划清界限?!” 明舒定住脚步。 两人之间气氛沉默,彻底降到冰点。 终究还是梁今肃先败下阵来。 “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结婚。” 明舒很平静,“我以什么立场不喜欢,胡搅蛮缠,让小舅舅单身一辈子吗?” 她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小舅舅,我没有不喜欢。我说过,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如果你不信,婚礼,我可以请假回国当伴娘。” “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她一字一句,明明那样平静。 却敲的梁今肃心尖生疼。 那一瞬间,他分不清自己在哪,是在大院。 抑或是那一天站在空荡荡的学校门口。 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想见的人,那种无助跟失措感。 说完明舒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