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柳思立马转头看向夏锡,眉头微蹙:“老公,我去看看。” 夏锡已经不记得上辈子钱兴腾的老婆是不是这个时候病死的了。 但人各有命,他知不知道都无法更改别人的结局。 他点点头:“人命关天,你赶紧过去吧。” 傅柳思松了口气:“好,你跟妈在家照顾好壮壮,等我回来。” 说完,她就跟钱兴腾一起急匆匆离开。 傅柳思一走,消停了几天的田翠芬又故态复萌,看向夏锡的眼神变得十分不善。 “就是你这个赔钱货带来的霉运,大过年的害死人,真是晦气!” 夏锡都要走了,也懒得再忍她。 “死的不是傅柳思,克妻的也不是我,我晦气什么?” 闻言,田翠芬脸色大变,恰好壮壮哭起来:“奶奶,我是不是要没有妈妈了?” 听到这声奶奶田翠芬却没有露出以往的笑容哄他,反而眉头皱得更紧。 夏锡看着哭得眼泪鼻涕一把的小孩,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大人做了什么,孩子总是无辜的。 他放缓了声音:“壮壮,你妈妈没事,等会儿吃完年夜饭,叔给你放烟花。” 壮壮止住了眼泪,夏锡拿了块水果糖给他后回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他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装起来。 至于那些傅柳思送给他的,他全部扔进了装废品的篓子。 花了两个小时,他才勉强装满了一个编织袋。 田翠芬总是骂他说吃傅家的用傅家的,可实际上,他花的一直都是自己赚来的工分。 甚至工分换来的钱大部分花在了这个家里,用在自己身上的并不多。 只是,当一个人并不喜欢你的时候,你就算做得再多,也没有用。 收拾得差不多时,夏锡视线一低,看见了一旁打到一半的红毛衣。 这是他重生之前打的,他原本想着傅柳思在新年的时候能穿上他亲手织的毛衣。1 只是重生回来后,他没有再碰过。 想了想,夏锡拿起毛衣走到厨房,直接就扔进了灶台的火里。 火焰瞬间窜起,将毛衣烧成灰烬。 他心底的最后一丝感情也随着这件毛衣的燃尽消散无踪。 天黑了,傅柳思终于回来了。 只是她脸色十分严肃,田翠芬凑上去问:“向梅什么情况?” 傅柳思说:“人有些严重,在准备牛车,吃过晚饭就把人送到市里的医院。” 急匆匆吃完年夜饭,傅柳思拉着夏锡来到院子里放响了白天买的烟花。 “砰!” 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头顶炸开,惹得镇上许多人都出来看。 傅柳思问夏锡:“我回来就是为了给你放这个烟花,我答应了你的,好看吗?” 夏锡点头:“好看。” 在临走之前,有这样的美景为自己送行也不错。 傅柳思说:“听说在烟花下许愿会实现。” 她攥紧夏锡的手:“我希望我们以后越来越好,再生几个孩子,我这一生就没遗憾了。” 夏锡也笑着闭上眼,在内心里说:“希望我离开后,和傅柳思此生不见!” 外面传来钱兴腾焦急的声音:“柳思,牛车准备好了。” 傅柳思抽出手:“夜里不安全,我陪着去照看一下,你早点休息。” 夏锡的目光一直盯着头顶的烟花,看也没看她一眼:“嗯。” 烟花看完,夏锡回房睡觉。 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 次日一大早,夏锡提着一个编织袋就出了房间,却没想到刚好碰上起床的田翠芬。 田翠芬见他提着编织袋,眉头一竖:“你又要干什么?” “不要以为你耍些离家出走的小把戏,就能让柳思……” 夏锡打断了她:“我是真的要走了,田婶子。” 这声‘田婶子’让田翠芬明显愣住了。 夏锡笑道:“以后你可以给傅柳思挑你喜欢的女婿了,祝你早日实现儿孙满堂的心愿。” 只不过是不是亲生的就不知道了。 他说完,毫不迟疑地踏出了傅家的大门。 重活一世,他才明白。 他存在的价值不是为了成为傅柳思孩子的父亲,而是为了成为自己。 夏锡坐着送返城知青的牛车来到市里。 路过国营饭店的时候,他进去买了几个肉包子。 大年初一,没什么人来外面吃早饭,国营饭店里就一桌人。 冤家路窄,恰好就是傅柳思和钱兴腾。 夏锡扯了扯遮得严严实实的雷锋帽,只露出一双眼睛。 两人并没注意到他。 钱兴腾呜呜咽咽:“柳思,向梅没了,我和壮壮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傅柳思沉默了瞬:“节哀,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我会照顾你们。” 钱兴腾顿了顿,突然拉住她的手:“柳思,你真是个好人,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要不我和你试管生个儿子,到时候你抱回去给夏锡哥养吧?” 夏锡看了眼傅柳思,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沉默。 夏锡低头笑了笑没再听,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油纸包后就出了饭店。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他踩出一个个脚印,坚定地朝火车站走去。 走出这个小县城回到沪城后,他便是鱼入大海。 傅柳思,山鸟与鱼不同路,从此你我不相逢! 相关Tags: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