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因果报应 直到确定纪珞羽看不见两人,江玥希才松开了季青临的手臂。 她抿了抿唇:“抱歉,拿你当挡箭牌了。” 季青临顿了顿,眸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他笑起来,阳光下牙齿洁白:“我很乐意给你当挡箭牌。” 季青临轻松的语气挥散不少江玥希心底的愧疚和阴霾。 她轻轻一笑,压下心底的异样:“我们走吧,你不说要去看看埃菲尔铁塔?” “嗯,这么好的机会,不要被影响了。”季青临说着,手稍稍抬起,想要握住江玥希的手。 但还没触碰到,他就停住了,然后不动声色地放下了。 “走吧。” 季青临将手揣在裤兜里,侧过头看向江玥希。 果然,他还是做不到那么坦然地,不经过她同意的碰触。 他的眼前又浮现刚才纪珞羽对江玥希的一言一行,眼底晦暗转瞬即逝。 另一边,等在一边很久的方宇看着纪珞羽怔愣地站在原地很久,终于等不及,上前去喊他:“宴哥,咱们得走了。” 纪珞羽回过神,点了点头。 这次来巴黎,是有个杂志封面要拍。 到摄影棚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拍完杂志之后,已经是傍晚。 方宇坐在车上问纪珞羽:“宴哥,十点的飞机,我们直接去机场吗?” 纪珞羽看了眼手表,八点四十。 他有些疲累地依靠在椅背上,嗓音微哑:“嗯。” 车子开在巴黎的街道上,纪珞羽从车窗往外看,满是繁华璀璨的灯光。 却只觉得眼花。 正要闭眼,却猛地看见街坐着的一对男女。 “停车!” 方宇一怔,连忙踩下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纪珞羽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只见江玥希和季青临站在一家小吃店的门口。 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江玥希笑起来,脸颊上还有抹淡红。 纪珞羽心里一紧。 从与江玥希蜜月之后,他再也没见过她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 很纯粹的开心,没有一丝烦恼。 胸前的龙凤配似乎突然变得冰凉,纪珞羽不自觉地抬手隔着衣服去摸。 那天它的绳子突然断裂之后,他就找到之前的寺庙,拜托师纪能换根绳子。 但是寺里的师纪却说,此乃缘物,既然已经断了,也就没有必要留着了。 纪珞羽不肯丢,便穿了根绳子挂在脖子上。 他执拗地留下,总是抱着一点侥幸和期待。 但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都是无用的。 一个人再怎么执着,也留不住另一个要走的人的心。 当初的江玥希,心情是不是和现在他的心情一样? 如果是那样,那么他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因果报应吧。 路边,季青临接过老板递来的炸鸡翅,拿给江玥希:“小心,有点烫。” 江玥希吹了吹,才咬下一口。 果然被烫到,她呼了好几口气,鸡翅鲜嫩的汁水溅在了她侧脸上都不知道。 季青临看见,心里一动,缓缓抬起手,然后用指腹轻轻替她擦去。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江玥希顿住,季青临看着她的双眼,也没有动。 四目相对,异国他乡浪漫的街头,似乎一切都刚刚好。 季青临喉咙微动:“玥希,我……” 话没能说完,因为一位卖花的法国妇人在两人身边停下,用温柔的声音问:“先生,买一支玫瑰花送给你的爱人吧。” 爱人。 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妻子。 季青临收回手,心脏还砰砰乱跳:“好,麻烦给我一支吧。” 玫瑰花被妇人细心地剪去了刺。 江玥希没来得及拒绝,手里就被季青临塞进了那支玫瑰花。 玫瑰花瓣鲜艳欲滴,还散发着缱绻的香气。 江玥希从前以为自己不喜欢玫瑰花,但此刻才发现,只是从未有过人送她而已。 她喜欢。 第十七章陌生来电 纪珞羽收回视线,不愿再去看窗外那两人一眼。 “走吧。” 方宇有些犹豫:“宴哥,你不去找江小姐吗?” 找? 纪珞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现在要以什么身份去找江玥希呢? 他摇摇头,掩不住眼底的悲色:“算了。” 千言万语,最后也只化成了一句…… 算了。 分开是他提的,离婚是他提的。 可是提了离婚之后,纪珞羽却觉得疼,觉得冷。 江玥希离开后的无数个夜晚,他都会想起她,怎么也不能忘记。 她留下的那些便条纸,在有些泛黄的时候,就被纪珞羽收起来,小心地保管着。 然而有些东西和便条纸不一样,永远都不能保存,更不能阻止失去。 就像突然重逢,他连牵她的手都不能。 纪珞羽在季青临的眼里,看见了曾经的江玥希的眼神。 炙热的爱恋,那是他没能给江玥希的。 车子驶离街口,渐渐的,纪珞羽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江玥希拿着那支玫瑰,对季青临笑了笑:“谢谢你。” 季青临摆摆手:“你喜欢就好。” 两个人往回走,江玥希盯着玫瑰看了半天,才想起来件事。 她看向季青临:“买花之前,你想说什么?” 季青临微微一怔,那句话似乎又从嗓子眼往上升,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片刻,他轻轻摇头,勾了勾唇角:“忘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现在还不是时机,或许永远都找不到最好的时机,但现在的确是不行。 他不想破坏此刻美好的气氛。 纪珞羽落地北京,回到家,将自己重重丢在沙发上。 他望着天花板,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不过就是一次杂志封面的拍摄,不至于让他如此疲累。 真正耗费了他的心神的,是突然出现的江玥希。 为什么他找了两年都没能找到她? 她到底去了哪儿? 想着想着,纪珞羽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他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号码,按理说,他是从来不接陌生号码的,但这次,他直觉自己应该接起。 “你好,哪位?” 那边沉默了一瞬,才传来个声音:“是我。” 纪珞羽猛地坐起:“你……” “我回到北京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江玥希先一步说,语气淡淡的。 纪珞羽喉间一梗:“玥希,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那边的江玥希皱起眉:“谈什么?” 这问题让纪珞羽语噎。 是啊,还能谈什么? 江玥希把所有的话都给他说明白了,他挽留不住的。 沉默半晌,纪珞羽看了眼钟表,说:“我马上就要去剧组,还不知道要几个月,等我回来吧。” 此刻已经是他睡着之后第二天的下午四点半,民政局马上就要下班,怎么样都来不及。 江玥希也意识到这一点,很久才开口:“行,那你回来联系我吧,不要再拖了。” 听着她急着和自己摆脱关系的语气,纪珞羽深深皱起眉。 “你这么急着离婚,是为了季青临吗?” 闻言,江玥希一怔,随即声音冷下去。 “纪珞羽,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连民政局上班都等不及要离婚?” 话音刚落,江玥希就挂断了电话。 冰冷的嘟声在耳边回响,纪珞羽双唇抿成一条直线,而后将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 他厌恨这种无力的感觉。 半晌,纪珞羽又重新拿起手机,打给了助理方宇。 “找个剧本,马上能进剧组的那种,越久越好。” 第十八章提前 当晚,纪珞羽就被方宇接进了一个剧组。 对于纪珞羽突然接剧本的行为,虽然方宇表示不解,但是很明显,导演和副导演们都很高兴。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一种蓬荜生辉的笑容。 只有纪珞羽,冷着一张脸,仿佛被人欠了钱。 而当看见这部戏的女主角时,别说是纪珞羽,就连方宇都沉默不敢说话。 久未见面的温嘉笑盈盈地走上前,伸出手:“好久不见,珞羽。” 然而纪珞羽从刚开始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之后,就没再看过她。 他侧过眸看向方宇,嗓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