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语见他认错,留了一肚子气,她本想推开楚琰,可楚琰伸手就将她扒了个干净。 “咱们也怀个孩子好不好?” 孩子? 秦知语抵着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七日后的一个雨夜,四个黑影分工明确,不到半个时辰便挖开了沈卿与楚母的墓。 棺材被尽数撬开,服下解药后不久,沈卿慢慢睁开了眼,她猛地坐起深吸一口气。 “小姐,马车就在前面,属下先带您过去。” 沈卿快速起身,望向身侧的棺材,借着光亮看到楚母也有苏醒之际,“母亲!” 楚母满眼轻松,她回头看向沈卿。 “云杳,你这记性让我说什么好?我可是你姐姐云昭啊!” 直到沈卿坐在马车里,她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要离开了。 “母亲。” 沈卿下意识地喊出后,又立刻摇头,心里怦怦直跳,她试探着唤道:“姐姐?” 楚母见她这样,捏了捏她的脸,笑了下,“慢慢适应吧。” “你记住,你我自小是孤儿,你是漠北拒霜商行的掌柜云杳,我是商行的大东家云昭。” “可这辈分?” “在我家乡,大个十几岁叫姐姐没毛病!” 怕路上出意外,二人赶了近一月的路,才到了距离漠北还有七百里地第一座小城——冽风堡。 马车停在了城里最奢华的酒楼前,云昭给云杳戴上一层面纱。 “这是用楚家银子开的酒楼,快下去看看吧!” 云杳坐在顶楼唯一一间厢房里,她看着窗外广袤无垠的草原,语气也轻快不少。 “原来这就是爹说过的漠北,姐姐,咱们以后是开酒楼吗?” 云昭右脚踩在椅子上,她提起一壶酒猛灌一口,“当然不是。” “只要能赚钱,咱商行就什么都干!” 云杳看着云昭,问出了还在楚家时就有的困惑,“姐姐,为何当时咱们要葬在城北的木芙蓉林下?” “你可还记得我给楚家留的信?” 云杳点头。 “我在信中写过不得立碑,木芙蓉林广阔又茂密,时间一长,树根会将我们的棺材与土地牢牢裹死,就算遇着意外陵墓塌了,那棺材也无人能打开。” 而与此同时,楚琰正带着楚家十几个下人闯进了木芙蓉林。 “少爷,这林子至少有千亩地,要怎么找夫人的墓?” 楚琰望着树林,蹲下捏了一把土,“刚动过土的地肯定是松软的,你们仔细看看哪里有凹陷或隆起,一寸一寸慢慢找。” 他带人在林子里找了足足五日,却依旧没有找到。 再次回到相府时,楚琰就像被人夺了魂,毫无生气。 楚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楚琰,“就算你找到了又能怎样,人早没了!” “若是让皇上知道你去过,楚家九族,都要被你害死!” 可楚琰一点没听进去,他还是固执地派人每日在木芙蓉林找,在京城第一场雪落下后,终于找到了。 楚父拿过戒尺,一下一下抽在他背上,“你个逆子,你是真要全家给你陪葬不成!” “儿子就想去看看她们!为母为妻扫墓,天经地义!” 闻言,楚父手里的戒尺掉落,踉跄坐到椅子上。 楚琰靠着树坐下,将几盒糕点摆好,他两只手放在身后撑着地,这才觉得安心。 “娘,爹说您生前最爱吃这个了。” 然后他打开一壶酒抿了一口,随后眼眶猩红,“卿儿,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死!” 他手指越捏越紧,尽从土里碰到了一个东西,楚琰低下头,快速将它挖了出来。 信纸已被泥土沾染得斑驳,楚琰赶紧拆开,纵使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他还是认出了其中几个字: 【幸相府仁厚,定能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