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瑛的笑顿时凝固住。 萧衡怒视了她一眼,冷言:“不巧,我家夫人也喜此簪,割爱不了。” 又对台上的掌柜说了句。 “无论谁出价多高,我萧衡要定了。” 掌柜大喜,拍腿大喊:“好!此簪就归萧将军了!” 话音刚落,众人欢呼声不止,纷纷为萧衡喝彩,也对李元瑛投去羡慕的眼光。 对此,林玉娘也不恼。 只说了句:“玉娘不如萧夫人有福气。” 话间手帕落地。 她蹲下身,拾起时悄悄伸手抚向萧衡的小腿,自下往上摸去,又抬头咬着唇,暗送秋波。 萧衡身下一紧,喉结滚了滚。 李元瑛哪能没察觉到,她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裙,极力克制住情绪。 而林玉娘前脚刚走,萧衡便说:“啊瑛,我去给你取簪子,在这等我。” 说罢,便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她闭了闭眼,最后也起身跟上。 第6章 6 来到后院,院内却空无一人。 庭院里停放着各户人家的轺车,随从的小厮俾子都聚在厢房里,喝茶的、聊主子闲话的,甚至有在赌钱的。 根本没人在自家轺车前守着。 李元瑛探了几眼,见没再寻到萧衡的踪影,便以为他是真拿簪子去了。 揪着的心瞬间得到了喘息。 可正当她要转身返回时,东角落处的轺车上却突然有了动静。 李元瑛脚下一滞,朝那方向望去。 只见是一辆装饰豪华的彩绘轺车,风吹动纱幔微微飘起,露出了女人的玉足。 里面纠缠的身影也隐隐可见。 “哼~萧郎轻些,妾受不住了~” “你既引我来,轻重便由我说了算,再受不住也得给我受住了。” 说罢,男人健硕的身躯往前一挺,女人立马娇喘连连。 李元瑛怔在原地,四肢麻痹。 这声音?! 她再熟悉不过了,曾无数次亲昵地呼唤她的名,说此生爱她永不变的。 如今却日日欢愉于别的女子裙下。 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她还是再一次被无情伤到了,心像被剜了一般巨痛难忍,良久不能平复。 纱幔内的身影千姿万态。 喘息交织间,林玉娘攀上而坐,伏低腰身问:“萧郎,玉娘也想要那簪子,萧郎送给妾可好?好不好嘛~” 李元瑛红着眼站在原地。 她想逃离,可双脚却像注了铅,好似不死心地想让她听接下来的话。 下一秒,萧衡便喘着粗气回:“好~都给你,命给你都行。” 周遭瞬息静止,李元瑛像被钳住了脖颈般呼吸困难,泪也止不住地流。 与此同时,风掀起纱幔一角。 林玉娘抬起头与她对视,眉眼间尽是挑衅,以及赤裸裸的炫耀。 李元瑛垂下眸,瞬间无视了一切。 自顾地转身走回大堂。 不知过了多久,萧衡才一脸餍足地走了回来,手中也果真空无一物。 他上前握住李元瑛的手,解释道:“阿瑛,那簪子的玉石有条裂痕不吉利,我们不要了再挑别支好不好?” 李元瑛抬眸看他。 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若我不介意,就想要呢?” 萧衡见她半干的泪痕,心被揪住了。 起身将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啊瑛莫哭,那支簪子着实陈旧不吉利,我现在就喊掌柜重新挑支贵重的送来。” 闻言,李元瑛知道是没戏了。 看来他的身与心都全交给林玉娘了,对自己的往日深情已荡然无存。 李元瑛深吸了口气,制止了他。 “算了,都不要了。” 然后扶桌站起身,有气无力地说:“我累了,回府吧。” 她此时脸色惨白,气息羸弱。 萧衡愣住了,心不知缘由地一疼,他想搀扶却被李元瑛巧妙地躲开,又先他几步直往大门口走去。 那抹纤弱的背影尽显疲惫。 他下意识想跟上去,可却见李元瑛停下了脚步,而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见林玉娘正身姿摇曳、脸色红润地迎面走来。 而她的发髻上正插着那支簪子。 第7章 7 第七章 萧衡身躯一震,心脏狂跳。 他正打算走过去解释一番,李元瑛却像没看到一样,直径地与林玉娘擦身而过。 应该没被发现吧? 萧衡想定而后怕,长舒了一口气。 眼瞧着人走远,他才将林玉娘拉到角落处,怒问:“谁让你戴这簪子出来的?” 林玉娘白皙的手腕被拽得发红。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满眼怒意,立马眼含泪水地娇糯道:“玉娘不是故意的,瑛姐姐也没看到呀,萧郎你弄疼我了。” 萧郎一听手才松了些力。 可脸上的怒气未减分毫,林玉娘见状整个人倾身贴了上去,试图再次撩拨,“萧郎,今夜你到我那可好?” 说着便伸手探入萧衡的衣襟。 萧衡顿时怒意全消,他感受到林玉娘的柔软在摩挲着他,心里又痒得难受。 林玉娘了解他的敏感点。 而此刻人正被她挑逗得身体发热,就当她以为得手之时,手却被牵制住了。 “不了,我得回府。” 这话浇灭了林玉娘的意图。 萧衡何尝不想继续床笫之欢,可他突然想起李元瑛那煞白脸,心莫名有点窒息。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恐慌。 说完,他便扔下林玉娘向门口走去。 林玉娘顿感挫败,这还是萧衡第一次能够抵住她的诱惑,心中烦闷又不安。 她盯着坐在轺车上的李元瑛,突然勾了勾唇,油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萧衡上了轺车,李元瑛正闭着眼依靠在软榻上,并没有被动静吵醒。 “啊瑛~” 萧衡轻唤了一声。 可人依旧合着眼,他便不再出声,还拿起披风盖在李元瑛的身上。 李元瑛并没有睡着,只是不想单独面对萧衡,她原以为他会和林玉娘走,没想到却随她回府了。 可惜晚了,他意欲何为都不重要了。 接下来的两日,萧衡没再外出,特意请休待在府内陪着李元瑛。 因为李元瑛的状态不太对。 那日回府之后,她日夜总是精神不振地卧在榻上,吃得少话也变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