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年呼吸一滞,从心底开始发冷。 如果杨攸栀不回去,那么他们会用什么手段让她就范?后果又是什么? 他不敢想象,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母亲会对女儿说出来的话。 浴室的水声在这时停止。 冯斯年忙把手机放回原位,然后抱着水果碗继续看电视,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杨攸栀身上的睡衣是他们去超市买的情侣款式,她的是白色,他的是黑色。 两个人都不是年轻的时候了,但冯斯年看着,还是觉得高兴。 至少此时此刻,他拥有她。 杨攸栀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推了她一下:“你电话刚才响了,你要不要去给人家回一下?” 听到他的话,她脸上的表情很明显滞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再次望向他:“你看了吗?” 冯斯年眼睛盯着电视,很自然的摇了摇头:“tຊ没有,我又没有看你手机的习惯。” 杨攸栀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然后把手机放了回去:“没事儿,是骚扰电话,不用管。” 但冯斯年注意到这一次她还是把手机反扣放在桌子上。 他有些不忍,不忍心杨攸栀要为了和他在一起而独自承受这么多,而他又什么都做不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假装不知道杨家给杨攸栀施加的压力,假装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其实一片漆黑,假装不知道也许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 想到这儿,冯斯年凑过去主动搂住杨攸栀的脖颈,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杨攸栀本来在出神,唇上传来的温热柔软直接唤醒她隐忍着的所有欲望。 昏暗的灯光,凌乱的床单,破碎的呼吸…… 到最后,冯斯年已经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刚开始杨攸栀还很克制,可越到后面,她就越疯狂。 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都不分开。 意识混乱沉沦时,冯斯年听见她在他耳边问:“斯年,就算我一无所有,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冯斯年已经快睡着了,但他还是抬起手将她拥在自己的肩窝:“我认识的杨攸栀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但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 杨攸栀却执拗的不肯动手:“你说永远。” 冯斯年眼眶发热:“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没人知道这一次的“永远”有多久的期限,但在这一秒,在这一刻,他们说的永远就是永远。 …… 之后半个月,冯斯年和杨攸栀去了纽约的很多地方。 他们去看了自由女神像,去了中央公园,去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去了百老汇。 当然,几乎每天回家,杨攸栀都会把冯斯年按在床上缠绵好一会儿。 而杨攸栀的电话没有停止过震动。 有几次冯斯年趁着杨攸栀熟睡后拿起来看过,除了杨母发的消息,还有很多她的朋友。 有人劝她回来,也有人支持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冯斯年上班的前一天,杨攸栀去了他的律所面试。 而就在她离开后,公寓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冯斯年打开门,杨母站在门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