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马场之后,袁宝珠恨不得策马八百圈,她太怀念在马场的生活了,城里能闷死个人。 霍羽被她感染,也快乐起来,叫人泡了茶,剥松子吃。 马场原本的沈管事迎上前,得知霍羽让他带袁宝珠巡查马场,他不以为然。 啧啧,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养马?怕是说大话骗公主的。 但他还是带袁宝珠在马场溜了一圈,给她介绍马场。 看完一圈后,袁宝珠额头沁出汗珠。 霍羽招手,“宝珠你坐下,同本宫喝杯茶,你觉得这马场如何?” 袁宝珠坐下直言:“场地宽阔,水草也好,就是马不如何。” 霍羽斯斯文文的剥着松子,“哪里不行?说说看。” “......马腰背不平,没有上骠,马毛也杂乱无光。还有马蹄,也要经常修剪。公主想想,这种马你会买吗?” 霍羽诚实道:“不会,我要买就买骠身身健,皮毛溜光水滑的骏马。”,她转而道:“但如果用于战马,是不是皮实耐奔波就成?不用非得好看吧?” “用于战马也不行,这马太瘦,体力不够,便是战马,也得精心养着。” 袁宝珠耐心解释。 霍羽扭头问沈管事,“你们去年卖出了多少匹马?够本吗?” 沈管事汗颜,这袁姑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回公主,一匹也没卖出去。主要是吧,市面很难买到好种马,只有普通的种马,勉强养着。” 柳三娘不缺钱,在生意场上,有个马场说出去威风,平日柳三娘也会在马场招待朋友,也不是完全赔本。 霍羽揉脸,不行,柳三娘有钱,能倒贴马场,但她不行,她要赚钱。 袁宝珠拍着胸脯,“只要有好的种马,我就能帮公主赚钱。” 管事垂目:“姑娘说得轻巧,上哪弄好种马?我也寻过,市面上要么寻不到,要么价格贵得要死。军中倒有好马,但咱们的手伸不到啊。” 他也想将马场办好,但京中权贵遍地走,柳三娘又不敢马场生意做得太大,所以才转手。 霍羽弹弹衣服不存在的灰尘,“沈管事,种马之事本宫会解决,你继续留在马场,同宝珠姑娘共同管理,在养马之事上,你多听她的。” 管事没想到自己能留下,喜道:“是是,多谢公主。” 柳三娘将马场卖掉后,多给了他半年工钱,让他帮公主过渡,如果霍羽不再用他,他就得另找活计。 虽然同样是养马,但给柳三娘养马,和给公主养马,那不一样啊。 回城路上,芒种不解,“公主,沈管事将马养成这样,你还留他甚?咱们有宝珠姑娘呢。” 霍羽问袁宝珠:“宝珠觉得如何?” 袁宝珠道:“公主英明,很多事情我还不熟,要有人帮扶。沈管事养马虽不如何,但为人还算本分,养马之事,我会教他。” 霍羽点头,袁宝珠不骄纵,还懂得时务。 至于种马,她想到追月,追月被顾玄度带走了,也不知怎么样了。 城外军营,旌旗猎猎,顾玄度忙得连口水都没喝上。 淮宁觑着他脸色,“将军,有几件关于公主的事情,你要听吗?” 顾玄度头都不抬:“你爱说不说。” 淮宁嘿嘿一笑,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来。 顾玄度捏紧公文,看样子想砸在地上。 他连夜回城,在屋里踱来踱去。 “她喝了花酒又当街招摇,真厉害啊。我不想管她,休想我帮她!” 淮安道:“这,这...公主也没让你帮她啊,她都处理好了,裴七郎还赔了五千两银子给她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银子,顾玄度更加恼火。 “五千两?裴家打发叫花子呢?公主可是开口二十万起步的人!” 淮宁道,五千两不少了啊,至于二十万两,也只有你这个冤大头才会给。 顾玄度像是能听到他心声,恢复漠然:“不许腹诽我。” 睡到半夜,他梦中见霍羽额间开了一朵鲜艳的花,她抱着他,问他要不要亲一个? 他将人压倒在梅花树下,扯开她的衣襟,朝莹白如玉的肩膀上亲去。 汹涌的情愫几乎要将他淹没,完全陌生的体验。 但转眼间,女子躺在了坟墓里,变成一具白骨。 他从梦中惊醒,天空才翻起鱼肚白,他大口喘着气,怎么会做这种梦? 宫殿里,霍羽睡得正香,橘红色的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她脸上,眉目柔美安详。 宫女摇醒她,“公主,醒醒,你醒醒。” 霍羽揉揉惺忪的眼,“干嘛?天色还早。” “宫门已开,方才陛下传信,顾将军在外面等公主呢。” 可怜的皇帝,本来就睡觉呢,硬是被他的大将军吵醒,也怄得慌呢。 霍羽闭上眼,这么早来做什么? “不管他,我要再睡一个时辰。” “可是公主,顾将军送了二十万两给你,你看是不是——” 霍羽被巨大的惊喜砸得晕乎乎,什么?二十万两?那还困个屁? 走起啊。 她随意擦了把脸,也不梳发,披着外袍,坐上步辇去见顾玄度。 顾玄度的马车停在宫道上,这是他的特权,可以乘马车入宫。 看到晨光下的男人,霍羽啧啧,她的药,她的大财神!今日格外眉清目秀,十分可爱。 本想扑过去,但又想起上次他躲开害自己摔倒之事,便止住步。 顾玄度掀开马车帘:“公主上车吧。” 霍羽轻盈跃上马车,道:“你怎么这早来看我?萧郎呢?” 顾玄度生着闷气,哟,萧~郎~呢~ “他死了。” 霍羽失声道:“什么?他,他怎么死的?” “喝花酒死的,一群美人侍奉他喝酒,把他美死了。” 霍羽反应过来,笑道:“呼,吓死我了,还我以为他真死了。” 见马车在行驶,她奇道:“一大早的,你要带我去哪里?” 顾玄度眸光扫过她的脸,“我问你,你喝花酒喝得开心吗?” 霍羽不解,她何时喝过花酒?等等,他说的该不会是同三娘在飞云阁那次? “那什么...我应酬需要,逢场作戏嘛,你别跟我说,你没这么应酬过。” 顾玄度更恼火,我没有,我才没有! 见她外袍松散,还披散着头发,一副海棠春睡未足的模样,不由皱眉,“你为何不整好仪容?” “整什么整?” 霍羽打个呵欠,“谁让你这么早找我,我差点起不来。” “公主怪我?” 霍羽真诚道:“怎么会?如果你每次都带上二十万两,我可以整宿不睡等你。” 刚说完,手腕就被攥住,跌坐在宽阔结实的怀里,灼热的呼息扑面而来。 “飞云阁那些男人,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也不嫌脏?” 公主对男女之事懵懂,想她可能被别人讨了便宜,他恨不得将那些人全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