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宴清下意识看向阮柠棠:“什么任务,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阮柠棠没应声,只是看向那个送表的同志,轻声道:“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眼看着她忽视自己,习宴清突然慌了,他下意识拉住阮柠棠的手:“阮柠棠!” 他向来温和,这还是第一次用这种严肃的语气喊阮柠棠。 这一声让阮柠棠心酸了一下。 她努力压下那股不该出现的情绪:“只是部队的一些正常训练而已,每年都有。” 习宴清捏着那张报名表,内心莫名涌现出了一丝不安,他缓了缓语气。 “等报告批复我们就可以结婚了,你能不能不去?或者等我们结完婚再说。” 阮柠棠轻声笑了笑:“习宴清,你说过的,我们不该干涉彼此工作的选择。” 习宴清突然愣了。 他忽然想起当初他把陈语薇安排进军区卫生所的时候,阮柠棠不是没有吵过闹过。 他当时说的就是这句话:“柠棠,我们不应该干涉彼此工作的选择。” 原来这句话放在自己身上,是这样的感受。 他想说些什么,但阮柠棠挣开了他的手,从他手中拿过了那张报名表。 “走吧,回去收拾行李。” 习宴清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转身,下意识追了上去,牵住了阮柠棠的手。 感受到阮柠棠想挣扎,他出声:“柠棠,所有人都知道我会娶你,我们就该一起走。” 阮柠棠一怔,随即就由他去了。 能不能一起走,是两个人的选择,不是一个人的决定。 两人回到家,刚进门,天空突然一阵炸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习宴清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心不在焉起来。 阮柠棠什么都没说,径直却阳台收衣服了。 她刚把衣服收进来,就听见习宴清走进来说:“柠棠,雨太大了,我想去看看陈同志,上次帮她补的屋顶不知道牢不牢固。” 阮柠棠回头,正对上他忧心忡忡的眼神。 她点了点头:“好,你去吧,陈同志一个人在这边也过得艰难。” 习宴清看着她,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他总觉得阮柠棠已经不在意自己似的。 窗外又是一声雷鸣,习宴清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套上雨衣就往外冲。 看着习宴清的背影消失在雨夜里,阮柠棠似乎已经察觉不到自己的心痛了。 她看着窗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索性也套上雨衣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阮柠棠停在了一个带院子的小房子面前。 她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屋内干燥整洁时,她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这是她刚到沈阳那年,花费自己所有的积蓄买的房子。 那时妹妹阮安安好奇问道:“姐姐,宴清不是已经同意我们住在他家了吗?为什么你还要买房子呀?” 那时,阮柠棠笑着摸了摸阮安安的脑袋,说:“安安,这个房子就是我给你的礼物,免得你遭受寄人篱下的流言蜚语。” “以后要是我跟他吵了架,我至少有个娘家可以回。” 阮柠棠看着屋里一样样她亲自添置的家具,默然红了眼。 现在,妹妹已经不在了,她也决定离开习宴清,当初买下这个房子的初衷,早就不在了。 阮柠棠坐了会,听着外面的雨声,索性就在房子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她没回家,径直去了部队。 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在办公室门口喊:“陈同志,有人找。” 阮柠棠走出去,就看见一脸无措的陈语薇。 陈语薇一看到阮柠棠,脸上就堆上了笑:“陈同志,昨晚雨一直没停,我就留宴清住下了,你放心,我们是分开睡的。” “我怕你误会他,也不想他因为跟你吵架心情不好,所以就想来解释一下。” 阮柠棠看着她着急又小声的解释,突然笑了笑。 “陈同志,我记得你现在住的房子好像就快被上级收回了吧。” 陈语薇没想到阮柠棠是这种反应,不由愣了一下,随即有些难堪的开口:“是又怎么样?我有钱,可以买房子。” 阮柠棠听着这话,脸上笑意更浓。 “陈同志,我有房子,你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