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对易家这个登堂入室,拿捏着把柄威胁自己的家族是极其不满的。 尤其是这么些年来,他们易家也从没有和裴家合作过。 怎么忽然给她打电话。 “裴总,易临深死了,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通知我们?” 裴语娇缓缓晃着玻璃杯中的清水,淡淡的“嗯”了一声,神色无动于衷。 “裴总……” 裴语娇有些不耐了。 对面话筒的人终于说到了重点:“我们这有个交易同您谈。” “易珍珍醒来后,您把她交到我们这养。” 闻言,裴语娇冷道:“做梦。” “您先别挂,您之前要做的事,我们也略有耳闻,您之前不是想和易临深离婚吗?听说裴总在外还养着一对父子?若是把易珍珍不交给我们也成,您得答应我们,等她成年之后,裴氏集团的总经理之位必须是她。”易家的人笑道。 裴语娇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屏幕上。 易家的人似乎丝毫不在意易临深的死,真真的目的也只是让易珍珍这个有易家血脉的孩子继承裴氏集团总经理之位。 等她死后,股份定是也要留给易珍珍的。 活了这么多年,裴语娇也不是第一次和人谈生意,她深眸中压抑着雾沉沉一片,淡淡的问:“你们能给我什么呢?” 利益,她只要利益。 “易家这里有份与国外签订的合同,愿与裴家一起合作,盈利后,你九我一。” 这真是极大的诚意了。 至于是什么合同,裴语娇心里大概有了个底,许是些见不得光的事,要拉多家下水掺一脚。 易家的人笑了笑,不经意的提起:“其实易临深那小子生前不许我们和你谈合作的,他说,他不想让裴家有亏损。” “这孩子倔,你说是吧?”浑水而已,商场如战争,哪里有仁慈可言。 夜色昏暗下。 挂了电话,裴语娇眸色深深。 这就是易家几年来,都不曾来打扰他们的原由吗? 裴语娇睨向床上的男人:“易临深,你怎么总是擅做主张?” 男人不答,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她喉间一哽,心微沉。 有消息传来。 裴语娇拿起手机,低头一看,眼中露出噬血的红色。 易家的人给她发了一张—— 唐渊和一个陌生女人在咖啡馆里交谈的图片。 这个女人,裴语娇见过,在裴家处理财务漏洞的时候见过。 她名号贝瑞芮,专门为他们这样的人伪造假证。 裴语娇秀气的远山眉上染上阴翳,心中燃起怒火,她将手里的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咬牙:“唐渊……” 一阵清脆的巨响过后。 杯子碎落在地,清澈的水缓缓的流了出来,一点一点汇聚在女人的黑色高跟鞋边,聚成一团。 不顾地上的死水。 裴语娇兀的起身,大步走到窗边,注视着不远处的楼下,面目匿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中,讳莫如深,眼底结着霜。 从这往下看去,刚好可以看到她几日前和唐渊他们父子两玩雪仗的画面。 裴语娇神色似喜似悲,忽而扯出一抹讥讽至极的笑:“我被骗了。” 心中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 她对阿渊那么好,他却设计了她…… 易临深对她那么好,她却辜负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