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碎的介绍信像雪花一般撒了下来,就像此刻安红梅空白的大脑一样。 村长明明答应过自己不说出去的。 安红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村长,我没模仿他的字迹……” 但话还没说完,周行均就上前来扯住搂住她,小心翼翼的巴巴望着她。 “红梅,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不在意你污蔑我,也不在意你骂我打我,我这辈子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 “你知道的,没了你我不行的,我真的不想离婚!” 周行均的眼泪说落就落,配上他那张极英俊的脸,可怜至极直接惹来周围心疼的目光。 “是啊,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 “安知青,打老公,还仿老公字迹诬陷他搞破鞋,可不是贤惠女人能干出来的事啊,这做法要不得啊!” “就是,有这么爱你疼你的男人,知足吧,也不知道你到底闹什么?” 周行均的话直接把安红梅架上高位,让周围的人更加同情他。 安红梅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半句话。 但她明白,自己是决计不会再相信周行均的半个字。 上辈子,他就是靠人前卖惨,赚足了别人的同情心气死了她。 “放开!” 她冷斥周行均撒手。 周行均却紧紧抱住她:“红梅,你不愿意给我们回城的指标还想一个人偷偷回城,说好的同甘共苦呢?你都忘了吗?” 村长见两人抱在一起,只当他们和好了:“行了,都散了吧,大家各回各家,该上工的上工,人家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别看热闹了!” 安红梅攥紧了拳头,怒火滔滔偏偏众目睽睽之下,她不好做什么。 直到人群散去。 周行均才放开了她:“安红梅,你真想离婚的话,就拿回城指标来。” “不然的话,我不可能让你全身而退的。” 他早已擦去眼泪,和刚刚眼红泣血的周行均判若两人。 “周行均,你做的这些并不能威胁到我,就算是不给你指标,我依旧能回北京,但你签不签字离婚,都得一辈子困在上河村了。” 昨天给村长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先联系过北京的父亲了。 是用的加急电报。 哪怕不用回城介绍信,她也能以技术员身份调离上河村! 九天后她依旧能离开。 在上河村的名声与她而言也不过是渺渺。 周行均听的脸色一僵。 他拉住安红梅不让往外走:“安红梅,我和小姑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只不过尽了一个小辈的义务,你别再乱吃飞醋了。” “小姑是我崇拜的人,我不忍心看心中的榜样受磋磨,才话赶话说离婚的!” “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连份回城指标都不能比吗?” “而且你不给回城指标,小姑本来就差的身体拖得更差了怎么办?” 安红梅听的直想笑:“你说的什么事都没有,是指每天提前下工和安嫣在我们家里翻云覆雨吗?” 这话一出,周行均更是怒了。 “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什么翻云覆雨,小姑虚火旺,我只是帮她纾解泻火而已,她是你亲小姑,她要是病死在这里,别人会怎么说你!?” “安红梅!你怎么诋毁我都可以,但你是堂堂军长的长孙女,我得为你的名声着想!” 安红梅再听不下去,正要甩开周行均要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呼救的声音:“安知青,周知青,你们家小姑要跳河自尽以证清白,我们劝不动,你们快过去劝劝吧!” 此话一出,周行均瞬间心急如焚,猛地推开安红梅就朝着喊叫的方向跑去:“在哪里,快带我去啊!” 他着着急忙慌的背影,让安红梅狠狠地咬住牙关。 曾经,她受伤的时候,周行均从未如此着急过。 他说:“你堂堂特战军区军长的孙女,流血不流泪,受点伤算什么?” 男人的心在哪里,爱在就哪里。 想到这里,安红梅眼神更冷了。 她跟了过去,想看看安嫣又想耍什么把戏。 安红梅可不信一个在监狱里生了冻疮,都要申请保外就医的人,会舍得自杀。 安红梅赶到河边时,安嫣已经被众人救了起来。 寒风中,她冻得浑身颤抖。 周行均脱了棉衣裹在她身上,眼泪汪汪的:“小姑,你是不是傻啊,是安红梅的错,你为什么要替她去死?” 安嫣吸着鼻子摇头:“冤枉难诉泪沾衣,有口难言苦闷心,我不能让我自己平白被污蔑,我愿意以死为证!” 安红梅嘴角微微一抽,不愧是感情充沛的“大诗人”,能言能演。 这时周行均瞧见了她,怒声道:“安红梅,小姑都为你做到这地步了,你还要逼死她才行吗?” “今天各位都在这里,你赶紧当着大家的面,给小姑磕头认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