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若有什么做得不妥之处,等王妃救治完太妃娘娘,奴婢自会前去请罪。”子夏神色平静,语气沉稳地说道。 “你……” “可现下,还请县主体面一些,莫要扰了王妃的清净。 太妃娘娘如今病重,王妃正在全力救治,此时万不可被打扰。” “若是太妃因县主之过受了什么伤害,等王爷回来,怕是不会轻饶县主。”子夏一字一顿,声音清晰而有力,仿若重锤一般敲在柳碧云的心上。 她虽然仗着有太妃撑腰做主,可面对君霁月她心里还是有些惧意的。 若真如她所说太妃不治身亡,她可真就没有什么倚仗了。 一时权衡利弊之下,便偃旗息鼓。 恶狠狠的瞪了子夏一眼,便朝着偏房走去,“哼,我们走!” 等柳碧云走后,子夏一如刚才一般,守在门口不放任何一个人进去。 一天一夜过去。 扶苏雪疲惫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她暗暗想道,等这件事情过去,一定要单独建造一个行医房。 以后有病人了,就可以全都收进去医治,而且还不会被人发现。 这样既可以更好地救治病人,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眼下太妃的情况基本稳定,只需要将最后一次治疗完成,便可以从医疗舱里面挪出来静养了。 扶苏雪盯着太妃苍白的面容,心里默念:母妃,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啊! 大皇子府。 君泗几近疯狂,在府中大肆打砸,不过转瞬之间,便杖杀了好几个谋士。 就连带着那些谋士的家人也全都没有逃过毒手。 只因,他刚才收到消息。 说是君霁月不仅毫发无伤的逃了出来,还捎带手,摧毁了他一个重要的窝点。 与他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 君泗焦躁不安的在府内来回踱步,只等着那道圣旨能够快些送来,若是等着君霁月入宫,他怕是再无翻身之日。 “殿下,您还没有想出对策么?”一袭白衣的宋怜玉从外头走来,哭的眼睛都红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有什么用?!”君泗怒视着宋怜玉,眼神中满是烦躁与厌恶。 宋怜玉怯怯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委屈。 “殿下,自我嫁给你,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殿下如此待我,妾的心真是碎了一地。” 宋怜玉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模样楚楚可怜。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儿女情长?”君泗不悦道。 她微微颤抖着身子,继续控诉道,“自从我过门,殿下从未给过妾半分温柔,如今更是恶语相向,妾究竟做错了什么?” 君泗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头的怒意,眼中满是厌烦之色。 “难道不是因为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才导致本皇子过得如此不顺心意!” “殿下过得不如意,那是因为殿下决策失误,关我一个弱女子什么事?”宋怜玉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看着君泗。 君泗没想到一向软包子的她竟还敢反抗?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殿下自己做错了事,却要将责任都推到妾的身上,这公平吗?” 君泗被宋怜玉的反驳气得脸色铁青,他怒指着宋怜玉道:“你这妇人,竟敢顶嘴! 本皇子的决策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 若不是你这灾星入门,本皇子何至于此?” 宋怜玉红着眼眶,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殿下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妾自从嫁入府中,一直尽心尽力侍奉殿下,从未有过半点懈怠。 如今殿下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妾的身上,委实是让妾心寒。” 君泗冷哼一声,“尽心尽力? 你若真的尽心尽力,就该为本皇子出谋划策,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 宋怜玉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后说道:“殿下既然觉得妾无用,那妾也无话可说,还请殿下休了妾身,还妾身自由。” 说完,宋怜玉转身欲走。 君泗见状,怒喝道:“休了你?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配提休这个字眼?为妾者从来就只有死路一条!” 宋怜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既然殿下也觉得妾碍眼,那妾便一杯毒酒了却残生,免得碍了殿下的眼。” “你敢!”君泗怒不可遏,“你若敢踏出这个门半步,本皇子定不轻饶。” 宋怜玉凄然一笑,“殿下不如现在就杀了妾吧,也好过,待会儿九皇叔打上门来落得个惨死的强!” 君泗被宋怜玉的话噎得一时语塞,他看着宋怜玉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愤怒。 “你说什么?本皇子还未输,你凭什么认为他会赢?” 他狠狠的揪着她的衣领。 宋怜玉眼底掠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殿下你想听实话吗?实话就是你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囊饭袋。” “你说什么?”君泗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 “我说,你永远也比不了其他的皇子,更加比不了九皇叔,你就是个废物没人要的可怜虫……” “住口!” “我凭什么住口,你个只会无能狂怒的废物!”宋怜玉在心底期待着他赶紧快点动手。 “住口,我叫你住口!” 君泗睚眦欲裂,额上的青筋暴起,死死的掐住宋怜玉的脖子。 没一会儿,宋怜玉便断气了。 君泗惊吓过度,飞快的松开手,宋怜玉的身子如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看上去毫无生机。 他不过就是掐了一下,就这么死了? “怜、怜玉……” 他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寝殿里面传来的回声。 “殿下,圣旨已到!” 君泗听到这一声,瞬间激动坏了,马上便将宋怜玉之死抛诸脑后,踏过她的尸体朝着外头喜奔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宋怜玉幽幽从地上醒来。 看着外头一片漆黑的皇子府,宋怜玉唇角自嘲一勾。 她的心仿佛被浸在冰水中,寒冷彻骨。 她就知道这个君泗对她全都是虚情假意! 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在利用她罢了。 她早就想过,若是真到了东窗事发那一天,君泗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撇下她。 若不是她提前设下了这个假死脱身的计谋,她怕是早已魂归西天了。 不是被君泗杀死,就是被君霁月弄死。 她好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