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宫女小霜见苏凝月又吐了,忍不住说:“娘娘,您都吐好几天了,真的不让太医来瞧瞧吗?” 这几天,苏凝月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齐青云断气时的眼神和他那颗沾满血的心脏。 她什么都吃不下,却还是没命似的吐。 几天下来,人都憔悴了。 这时,江时逸来了。 小霜行了礼便识趣的退下。 江时逸把一脸苍白的苏凝月抱进怀里,心疼的红了眼:“为什么不肯让太医来诊治?” 心病,如何治的好? 苏凝月苦笑,难得没在他面前露出妖媚的模样。 “臣妾造了这么多孽,死后大概要下地狱了。” 江时逸却搂进她,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人是朕杀的,要下地狱也该是朕。” 男人的怀抱结实而温暖。 不同于顾知衍,苏凝月能安心依靠。 入宫五年来,因为她枉死的人不计其数。 若不是她定力够,怕是早就郁郁寡欢一根白绫吊死在宫殿中。 苏凝月把头埋在江时逸怀里,揪着他的衣襟,不忍继续深想下去。 可她不去想,那些东西却自己找上门来。 夜色深重。 苏凝月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置身于各色各样的冤魂之中,这些冤魂或熟悉或陌生,但无一例外都穿着本朝的官服。 他们狞笑着,叫喊着,争先恐后地朝她逼近。 “苏凝月,你为了报恩害了这么多性命,你和刽子手有和区别!” “我们死的何其冤枉!苏凝月你还我们命来!” 冤魂们围着她,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伸来,仿佛要把她拖进无间炼狱。 苏凝月挣扎着、尖叫着,想逃却无处可逃。 “不要!” 苏凝月惊坐而起,冷汗顺着她惨白的脸一滴滴落下。 “做噩梦了?” 顾知衍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凝月浑身一怔,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地被顾知衍搂着躺在屋顶上。 她下意识捂着胸口,又恼又羞:“你干什么!?” 没想到顾知衍抓住她的手,扣在她的头顶。 借着幽冷的月光,他用眼神一寸寸丈量着女人的胴体。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江时逸吗?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有你,看你风情万种,看你妩媚动人。” 说着,顾知衍的手从她的眉眼一路向下。 嘴唇、锁骨、胸口至小腹…… 苏凝月只觉身下的琉璃瓦冰凉,而男人手指触碰过的地方又像火烧,让她意识又开始迷糊。 “顾知衍,住手……” 伴着顾知衍沉哑的喘息,苏凝月猛烈挣扎起来。 下一瞬,她从寝殿的榻上醒来。 苏凝月喘息着,惊惶未褪的双眼望向身旁睡得正熟的江时逸。 刚刚那是……梦? 她坐起身,却发现大腿有些刺疼。 借着昏暗的烛火,苏凝月看见自己腿间布满吻痕和牙印。 …… 噩梦缠绕着了苏凝月好几天,直到她生辰这天,文武百官皆来朝贺。 因为是宠妃,生辰宴规模比之皇帝更甚,可苏凝月开心不起来。 看着热闹,其实没有一个人真心祝福她,甚至还会有几个不怕死的官员出言讽刺她,最后不是被训斥革职,就是丢了性命。 年年如此。 苏凝月靠在江时逸肩上,怅然的目光落在顾知衍身上。 他也在看她。 顾知衍垂眼翩翩一笑,温润中潜藏诡谲。 苏凝月眸光闪烁,顿觉不安。 这时,一位大臣恭贺道:“微臣祝贵妃娘娘福如东海,凤体永康!” 话音一落,无数只乌鸦从四面八方飞出来,在皇宫上空盘旋。 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群狐狸,惊叫声四起。 江时逸赶忙将苏凝月抱在怀里护着:“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所有人不知所措时,狐狸们悉数朝苏凝月跪下。 犹如朝圣,向她展示臣服的姿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