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嫣枝原以为酒意能够让她早早入睡。 可是躺在床上却越来越清醒了。 既是无法入睡,叶嫣枝也没有强求自己,朝着屋外走去。 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拉扯着她,她一步步朝着谢家的坟山走去。 “若是那日我能寻到你,这次,我也能寻到你对不对?” 风亦呼啸雪亦凉,她寻着路,借着暮色慢慢走了过去。 步入坟山,她远远的便似乎看见那头人影飘忽。 “奕枫,是你对不对?我带你回家!” 叶嫣枝的脚步加快了几分,走近了才发现眼前只是交叠的树枝投下的影子。 只是影子之下,是一个小小的坟包。 看到坟包上的小小断牌后,叶嫣枝的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木牌怎么会在此处?!” 那日许鸣琛将木牌递到她手里时,她几乎要被怒意吞噬。 这种给死人的东西,怎么能写上谢奕枫的名字。 可是刻在上面的字迹她太熟悉了。 曾经她握着谢奕枫的手一笔笔教他写过的字,她怎么会认不出。 她要谢奕枫好好活着,不想让他那么年轻便去体验生死。 可是为何那断掉的木牌留在了这里。1 上次她来时,这个牌子有吗? 她有些不记得了,脑海里只剩下那天蜷缩在地上满手鲜血的谢奕枫。 叶嫣枝慢慢蹲了下来。 “你总是不乖,明明让你不要做这些东西了,可是你还是要气我。” 她试图将那个断木取下来,可是刚刚触及,却感觉手心一片酥麻。 再仔细看,却发现那断碑之上,四周的泥土,都是鲜红夺目的血液。 纵然有泥土掩盖,可是却也落在了雪上,显得更为明显。 “甘愿伤害自己也要埋下的东西,是什么?” “谢奕枫,这十日,你究竟藏了些什么秘密。” 这个念头一起,叶嫣枝的脑子里不再平静。 从前最是爱干净的人,现在也顾不得地上的脏污,将泥土寸寸掀开。 不过片刻,叶嫣枝的手便冻得发痛,冷得有些僵硬。 可她浑然不顾,只是固执的滑动着手下的那片泥土。 直至手尖感受到一抹坚硬的触感,她的眼里迸发出一丝希望,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就好像只有将里面的东西挖出才能证明谢奕枫还活着。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窥探到一丝谢奕枫的秘密,将他寻回来。 一寸一寸,最终,一件盔甲落入她的眼底。 同棺材里的盔甲一模一样,也同那日谢奕枫回来时穿的一模一样。 “为何……要将盔甲藏于其中?” 疑问刚刚说出口,手中盔甲的重量却慢慢轻了几分。 她眼睁睁的看着盔甲在她手中慢慢变得透明,慢慢开始消散。 直至风一吹,她的手中再无一物。 好像一切皆是一场幻觉。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猛烈的喘息起来:“怎么会,怎么会?!” 目之所及,地面上的血液也似乎如潮水褪去一般慢慢看不见了。 似乎刚刚一切都是大梦一场,可手上的伤口泛起的疼痛。 立在一侧的断牌都告诉着她这不是梦。 叶嫣枝的脑子里有片刻恍惚,可是很快的,她便想起了那信封里消失的字迹。 “若信中所说都是真的……” 阎王给了奕枫十天的阳寿回来找她,这几天她又对奕枫做了什么?! 一瞬间,她不敢再想。 “噗” 一股痛意涌了出来,鲜血从她的喉间喷涌溢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