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谭可妍也笑了,状似不经意般问道,“今天你怎么没来我的接风宴?” 谭可妍依旧是从前那副清冷的样子,身着白裙,一头黑长直发。 秦筝也维持着平常地语气道:“今天本来是我和顾潮生领证的日子。” 周遭空气瞬间一滞。 谭可妍眼神闪了闪,随即露出个歉意的神情来:“那不好意思,是我耽误你们了。”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筝瞥了眼顾潮生,心平气和的想:反正这婚她也不打算结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来。 “要进来坐坐吗?” 谭可妍一怔,客气地拒绝了:“不了,我刚回国,还有很多事没做,潮生就交给你了。” “潮生喝醉后会头疼,明早你要记得给他煮醒酒茶,多放点蜂蜜……” 话说到一半她又打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哎呀,我都忘了,现在你才是他的女朋友,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谭可妍的话像刺扎在秦筝心里。 她当然知道,这些有关顾潮生的点点滴滴,在她暗恋顾潮生的过去十年里,她就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 秦筝没有失态,反而笑了:“没想到当初为了一个国外研究所的offer,就抛弃顾潮生的人,对他的喜好还记得这么清楚,也是稀罕事。” 谭可妍神色僵住了。 秦筝关上门,将顾潮生送进卧室。 去卫生间沾湿毛巾后,她刚擦上顾潮生的脸,他就睁开了眼。 下一瞬,顾潮生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 秦筝想推拒,可顾潮生力气之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卧室里,昏黄的灯光照出两道紧紧纠缠的人影。 秦筝指甲无意识划破顾潮生劲瘦的背肌。 顾潮生吃痛一声,在她耳边神志不清地喊道:“可妍,别捣乱。” 第2章秦筝猛地一僵。 在心口止不住的绞痛里,她无力地闭上了眼,默默忍受。 结束后,秦筝看了眼躺在身边陷入沉睡的顾潮生,强撑着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避孕药咽了下去。 胃里似火烧,她也再没了知觉,躺在顾潮生身边,不知多久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 闹钟一响,秦筝就醒了过来,身边早已空无一人。 她迅速起床洗漱,却撞上了即将出门的顾潮生。 他站得笔直,穿着一身考究的西服,眼底波澜不惊:“记得吃药。” 秦筝顿住。 心又被猛地扯了一下。 她没说自己吃过了,随意一答:“行。” 他不想要她的孩子。 正好,她如今也不想给他生。 顾潮生得到答案就要出门,却忽地想起什么:“昨天我有事,忘记和你去领证了,之后有时间我们再去一趟吧。” 这已经是秦筝第三遍听到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 她无话可说,只能回了句:“好,等你有时间。” 这比想象中还要淡定的态度,让顾潮生定定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出门走了。 秦筝一到事务所,就赶去了行政主管那:“我的婚假不用批了。” 行政主管惊诧地看向她:“怎么了?你不是要结婚了,难道婚礼改时间了?” 秦筝摇头回道:“不是,是我不结了。” 看着行政主管诧异的神情,她又递过去一沓资料。 “还有,我已经申请去德国常驻,下个月就出发。” 行政主管更诧异了,再三确认:“你确定?你在德国那边可什么根基都没有,你过去就等于一切重来。” 秦筝笑了笑,一脸认真。 “国内一级高管的职位饱和了,我要向上走,不就得重来?” 从行政主管那出来后,秦筝回了自己办公室,翻开卷宗,仔细工作起来。 等到下班时,已经9点了。 秦筝刚回到家,便看见顾潮生正认真地在平板上写着什么。 他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见秦筝回来,顾潮生合上平板,平静地望向她:“可妍回国了,你知道吗?” “知道。” 秦筝冷静地与他对视:“昨天你喝醉,就是她送你回来的。” 顾潮生一顿。 但随即微挑了挑眉,便绕过了这个话题,只说:“过几天是可妍生日,她想邀请你去她的生日聚会。” 秦筝定定看他,问道:“她想邀请我,为什么要你来说?” 顾潮生语气坦然:“她现在就在我的研究所工作,顺便的事而已。” 秦筝唇角轻扯,眼中却浮起一丝说不清的嘲讽。 她清楚记得,五年前谭可妍出国时,顾潮生曾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和她共事。 现在人一回来,这话怎么就像没说过似的? 秦筝懒得翻旧账,回了句:“知道了”就干脆结束了这场对话。 几天后,谭可妍生日当天。 顾潮生一早就不见了人。 秦筝洗漱后,来到衣帽间换衣服,看着满柜白色衣裙,她忽地有些发怔。 她忽然发现,这些年,她爱得卑微,甚至到了无意识模仿谭可妍的秦度。 谭可妍爱穿白,她就也跟着穿白,哪怕她真正爱的,是耀眼的红。 如今,她都已经决心离开,就从衣裙开始吧。 秦筝从衣柜深处找出了五年前的旧衣裙,红火的鱼尾裙,完美地显示出她姣好的腰身。 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她将直发挽起,涂上了大红的口红。 中午,秦筝准时来到约定的场所。 刚走到包厢门口,便听门里人尖锐的一声:“什么?可妍,你还请了秦筝?你请她干什么,她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吗?” “就是啊,她一个普通211本科生,我们在座可都是清北毕业,至少也是个研究生。要不是潮生的面子,她连我们聚会的门槛都进不来好吗。” “潮生,现在可妍也回来了,你给个准话,可妍和秦筝,你到底选谁?” 第3章秦筝脚步一顿。 她当然知道顾潮生的圈子不欢迎她。 顾潮生是国内理论物理年轻一代的领头人,清北最年轻的教授。 他的同事们也自诩高级知识分子,总是看不起她的学历,认为她比不上谭可妍,不配陪在顾潮生身边。 其实她并不认为自己差在哪里,但为了顾潮生的社交关系,以往她总是能忍就忍的。 而现在,她已经没有忍的必要了。 秦筝深呼吸,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看见她,却没有半分被撞见说坏话的不好意思,反而调笑道:“哟,小筝来了,我们正开玩笑呢……” 窸窸窣窣的笑声里,秦筝也扯唇一笑:“是挺好笑,不知道你一年工资加起来有没有我一个月奖金多?怎么就能活得这么自信呢?” 整个包厢霎时雅雀无声,都震惊地看着这个以往任人调笑,半个字也不说的人。 刚刚说话的男人更是脸色又青又红。 顾潮生抬眼看了秦筝一眼,冷淡开口:“秦筝,这种玩笑不好笑。” 秦筝也看向顾潮生。 其余人开她‘玩笑’,他不理会,她反驳,他就会说话了。 本质上,不过是因为他和这些人的看法是相同的。 他也同样看不起秦筝的学历,也觉得她比不上谭可妍,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