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云子娆首先感受到的情绪不是生气,而是果然如此。 书里的女主不管是什么身份,不管是美是丑,不管性情如何,只要是女主,那么不管她走到哪里,总会引来莫名其妙的敌意。 并且这种明目张胆的敌意,大多是由冲动没脑子的女配开的头,再有其他两个三同样冲动没脑子的女配附和嘲讽,贬低打压女主。 她记得原文中有类似的剧情,但不是赏花宴,而是其他宴会,原主被一众郡主贵女羞辱嘲讽,人身攻击。 她们为了讨好太子和云子珺,说云子娆是养女,骂她鸠占鹊巢,麻雀穿上锦衣依然是麻雀,说她给云子珺提鞋都不配,还说她只配待在浣衣局洗衣服。 而面对她们的围攻羞辱,在浣衣局被折磨三年的云子娆只能忍,哪怕倍感屈辱也依旧要忍。 每当这个时候,云子珺就会站出来,不痛不痒地替她辩护两句,维持着温柔无害的白莲花形象。 云子娆被折磨怕了,没有胆子得罪任何人。 因为她不想再回到浣衣局,不想再重复那种被人不当人的日子,这点言语上的羞辱嘲讽她可以忍受。 这世上没人愿意庇护她,即便还待在丞相府,名义上还是丞相府大小姐,她也只能忍,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可一忍再忍,忍到最后,依然难逃惨死深宫的命运。 所以穿书而来的云子娆不打算忍。 她抬头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见到一个身着深绿色对襟羽纱长裙的女子,对方斜斜靠坐在长廊扶栏上,容色美艳,眉目倨傲,看着云子娆充满鄙夷和不屑。 云子娆本来没打算跟人起冲突的。 她今天进宫参加赏花宴,原本只想着给墨璟麟一个教训,但既然墨苍澜说谁都不必忍,她自然就不客气了。 她抬脚走到美艳女子面前,正要抬手,却有人比她速度更快,且出手力道更狠。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惊得周遭一静,连空气仿佛都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长廊上闲聊的贵女们面露震惊之色,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朝宝琴怒斥:“你干什么?” “放肆!你是什么人,竟敢对芳华郡主动手,活腻味了?” “简直胆大包天!” 被打的美艳女子正是芳华郡主,她捂着脸,先是不敢置信,随即铁青着脸看着宝琴:“你这个贱婢敢打我?” 宝琴冷冷看着芳华郡主:“郡主身份尊贵,奴婢本没资格教训,可今日奴婢奉战王之命保护云大姑娘,不许任何人对她无礼,所以只能冒犯了。” 云子娆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你放屁!”芳华郡主从扶栏前站起身,愤怒地抬手指着宝琴,“皇叔跟云子娆非亲非故,怎么会派人保护这个洗衣婢?你这个贱婢简直一派胡言!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她身边的两个婢女闻言就要动手。 宝棋上前一步,抬手亮出自己的令牌:“我们是战王府护卫,谁敢动一下试试?” 长廊上众女围了过来,一个个狐疑地看着宝棋手里的令牌。 护卫? 战王府什么时候有了女护卫?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打了本郡主就是以下犯上,罪该万死!”芳华郡主语气冰冷,“来人,把她们拖下去!” “郡主息怒。”围观的一名女子赶紧走过来,温声劝说,“若她真是战王府护卫,你——” 芳华郡主怒道:“她是战王府护卫,就有权打我?” 宝琴冷道:“是郡主出言不逊在先。” 芳华郡主面色阴沉,鄙夷地看了一眼云子娆:“她在浣衣局洗了三年衣服,本郡主骂她是个洗衣婢,难道骂错了?” 大概是这里的动静太大,连院子里闲逛的贵女们也纷纷闻声赶了过来。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芳华郡主怒声道:“你们都过来说说!云子娆当年不知羞耻,天天缠着太子不放,丞相府真嫡女回来之后,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欺负,所以太子才下令将她送去浣衣局,让她学乖一点,这是不是事实?云子娆在浣衣局做了三年洗衣婢,这是不是事实?我骂她一句贱婢有错吗?” 众人闻言,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云子娆脸上,眼神中有同情,有鄙夷,有不屑,有幸灾乐祸。 云子娆敛眸不发一语,像是被吓到了似的,面色苍白而黯然。 “不管有错没错,郡主出言不逊就是该打。”宝琴不卑不亢,声音铿锵有力,“我奉王爷之命保护云大姑娘,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宝琪冷冷点头:“不但如此,我家王爷已经去丞相府提过亲,云姑娘即将成为战王妃,若日后还有谁想欺负我们姑娘,请掂量掂量是否惹得起战王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