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多虑兰小姐贤惠大度,怎么可能介意这点小事。” 兰念卿不管他们说什么,只重复着方才的话,“拿来。” “你说这个?”宋玉珑用一根手指转着手里的玉佩。 兰念卿的心随着晃悠的玉佩七上八下,补充道:“还有,我的香囊。” 7 宋玉珑冲她笑着拒绝,“这可不行。” “方才比试,傅闻舟已经将这东西输给了我。” 兰念卿不敢置信地看向傅闻舟,眼神是从未有过的陌生。 傅闻舟自知理亏,连忙抓住她的手臂。 “念卿,那只是个物件而已,我愿赌服输。” “我会送给你其他东西,作为我们婚约的信物。” 兰念卿本能地甩开他,轻声呢喃,“不一样。” 那枚玉佩,是荣阳侯府子弟自出生时便佩戴的。 上面刻有名字和生辰,编绳里参着胎发,意义非凡。 等他们长大,找到相伴一生之人,便会将玉佩作为定情信物交予对方。 倏然,兰念卿抬手扼住他的咽喉,眼底猩红一字一顿道:“拿、回、来!” 傅闻舟被兰念卿的模样吓到许久没回神。 直到窒息感袭来,他才想起来抬手来扳开兰念卿。 可兰念卿的手却如铁钳般,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 “啊!你......你在干嘛?你疯了嘛!” 宋玉珑控制不住尖叫,“我还给你就是,快放手啊!” 在傅闻舟翻白眼即将晕死过去时,兰念卿终于松开他。 傅闻舟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目光惊骇的盯着她。 兰念卿无暇顾他,抬手要去夺宋玉珑拿着的玉佩。 宋玉珑却突然反悔,先她一步将玉佩往头顶一抛。 玉佩被挂在树梢,摇摇欲坠。 “这是我赢回来的,你若想要也行。” “和我比箭法喽!赢过我就给你,怎样,敢不敢比?” 8 宋玉珑打了个响指,十几人围过来防止有人强抢。 宋玉珑这是在逼她应战,铁了心想看她出丑。 兰念卿摸了摸虎口处的皮肤,有些热有些痒。 许久没碰,但刻在身体里的反应还在。 “那就比。” 箭场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来看热闹的。 “听说她要和宋将军比箭法,太自不量力了吧!” “啧啧,宋将军的箭法,便是连小侯爷都不是她的对手。” “就这娇滴滴的贵小姐?莫不是连弓都拿不起来。” 傅闻舟才从惊愕中回过神,上前来想将兰念卿带走。 他第一次在兰念卿面前色厉内荏,几乎带着命令的口吻威胁。 “念卿,和我回去。” “明知你根本不行,还要强行逞能做什么!多丢人现眼。” “我母亲说过,绝不允许损害侯府名声的女子进门,她若逼我退婚还有谁娶你?” 宋玉珑这时已经甩了甩发丝,挽弓搭箭,自信从容的射出一箭。 羽箭正中靶心,引来周围阵阵喝彩声。 那些人正准备抓住这机会拍宋玉珑马屁,便听见“嗖嗖”几声。 三支羽箭同时命中靶心。 最中间的那支,更是将宋玉珑射出的箭从中间劈开。 胜负已分,刚才的熙攘的箭场变得鸦雀无声。 兰念卿放下手里弓箭,转身准备拿回玉佩。 却没注意到宋玉珑愤恨地举起弓,一箭射断挂着玉佩的树枝。 亲眼看见玉佩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兰念卿脑子里骤然响起尖锐的嗡鸣。 手脚冰凉,身体内的血液却在沸腾,仿佛有什么东西叫嚣着要冲出来。 “不好意思,我的箭法不精,一时射偏,请兰小姐勿怪。” 宋玉珑慢慢走过来和兰念卿道歉,眼底却满是幸灾乐祸。 “这玉佩多少钱,这些钱够不够赔的?” 她解下腰间的沉甸甸钱袋,往兰念卿的方向一扔。 钱袋掉在兰念卿脚边。 她又突然想到什么,“哦对,还有你的香囊。” “不小心被我的红鬃马当成草料吞入腹中了。” “也不知道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的爱马会不会得病,那可是随我立过功的战马,不是什么废物能比的。” “下次记得保管好自己的东西,我不欠你什么了,别摆出那张死人脸......啊!” 宋玉珑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低头。 兰念卿双目赤红,手里抓着的羽箭深深刺入她的肩头。 鲜红的血花在她衣服上晕开,像草原开的最鲜妍的花。 有多久没有闻到血腥味,兰念卿下意识舔了舔后槽牙。 不够,还不够...... 兰念卿手上加重力道,险些将宋玉珑捅个对穿。 直到后脑传来一阵钝痛,兰念卿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9 再醒来时,兰念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动弹不得。 很快房门被打开,两名婆子将五花大绑的她架出去。 院里摆着供桌,周围贴满各式各样的符纸。 傅闻舟正和她爹兰丞相说话。 “岳父大人,我不会放弃念卿。” “只要......只要将她身上的邪物赶走,我还会娶她。” 丞相爹厌恶地扫了兰念卿一眼,点头后转身离开。 傅闻舟在她面前蹲下,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润,“念卿......” 兰念卿看着他的眼睛,突然肆意的笑起来。 笑够了,她才缓缓道:“傅闻舟,自欺欺人有意思嘛?” “谎言说多了,不会连你自己都相信了吧!” 傅闻舟脸色沉了两分,不搭理她开始自说自话。 “玉珑那边我帮你求过情,她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你计较。” “念卿别怕,你很快就会好的,会变回从前的模样。” 兰念卿仰起头,望着他的目光越发怜悯。 “从前?你不是最清楚,我从前是什么东西。” “闭嘴!” 傅闻舟表情越发扭曲,死死扣住兰念卿的肩膀,像要将她捏碎。 “你只要知道,你是丞相府娇养的小姐,兰念卿。” 肩胛骨发出“咔嚓”一声,兰念卿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迎着傅闻舟阴沉的眸光轻笑出声。 “你想娶的尊贵的丞相府小姐是兰雪。” “可惜人家不舍得将从小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嫁进破落户侯府。” “而兰念卿,只不过是他们找回来......” “住口,你住口!”傅闻舟发狂地嘶吼打断她的话。 他吩咐婆子堵住兰念卿的嘴,将道士请过来。 “大师,你尽快开始。” 10 傅闻舟站在院外,看着道士用桃木枝条鞭打兰念卿。 “念卿,你忍着点,这是在帮你祓除体内邪祟,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等你恢复正常,我们的婚期依旧如约不变。” 然而他刚说完这话,宋玉珑身边的女兵便焦急闯进来。 “小侯爷,宋将军她非要带伤训练,导致伤口再次崩开,您快去劝劝啊!” “我们谁说都没用,如此下去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傅闻舟急切出声,“这不是胡闹嘛!” “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还不快带路。” 他再没往兰念卿这边看一眼,头也不回地疾跑离去。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周围防卫松散时,兰念卿终于不用再装。 手上用了些力,捆在她身上的麻绳应声而断。 老道士大惊失色想喊人,被兰念卿一把擒住脖颈拧断。 没有繁复的衣衫束缚,丞相府的高墙对兰念卿来说如履平地。 从马厩里偷了马,兰念卿直奔城外马场而去。 幸好,那些碎玉无人在意,还留在原地。 兰念卿从碎玉里扒拉出络子上串的红珊瑚珠。 所幸,珠子完好无缺。 兰念卿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将珊瑚珠小心收在心口。 再将剩下的碎玉捡起来包在手帕里随意塞到身上。 临走前,兰念卿看见宋玉珑的红鬃马正昂着头吃草料。 它感受到兰念卿的视线,不安的来回踱步,发出嚇嚇的嘶鸣声。 那是动物预知危险的天性。 不多时,兰念卿抓了把草料,慢慢擦净手上溅上的鲜血,扬长而去。 天亮前,兰念卿敲响商队在京城的下榻处。 老胡骂骂咧咧的来给她开门,又骂骂咧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