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门口几乎鸦雀无声。 傅景和握紧拳头,大步走在谢子嫣面前,眼中的愤怒化为了一声职责: “谢子嫣,你再发什么疯!” 短短一句话,几乎让谢子嫣浑身颤抖。 只因逼婚当晚,他也是双眸怒意,质问她在发什么疯。 看来,这一开始就是段错误的感情。 她忍不住低头,下一瞬,下颚就传来了一股剧烈的疼痛。 傅景和捏住她下巴,顶着无数闪光灯,语气只有难听至极: “谢子嫣,你不会以为和以前一样,你找一群人逼我我就可以接受!我告诉你,你就是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直播跳楼,我也不会心软!” 他眼中的恨意如同针芒,刺得她浑身发疼。 谢子嫣承认,在集团门口说这些,她确实有逼迫的意思。 可海城首富,天之骄子,如果不逼一逼,她怎么要钱去救父亲! 周围围了一圈人,甚至还有人掏出了手机录像。 傅景和眼神示意保镖阻拦,自己则伸出手,将谢子嫣提了起来。 谢子嫣心如死灰,没有任何反抗。 奇怪,他微微皱眉,她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轻了。 这念头不过一瞬,傅景和就不耐烦地塞她进车,关门一瞬,也满脸燥郁: “王叔,把谢子嫣送回去,别让她丢人现眼!” 随即,车反锁,趁着司机没开,谢子嫣连忙敲打车窗祈求: “傅景和!借我四千万好不好,我知道你恨谢家,恨我爸逼你强娶我,恨我逼你心上人远走他乡!” “可这是我一个人的错,要打要罚都可以,求你饶过我爹,放过谢家!” 谢子嫣跪在狭小的车缝隙里,声音凄厉,整个人好不可怜。 傅景和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 突然,他讥讽地笑了:“谢子嫣,看来你的尊严都不值一提!” “再买点力,你不想你爸和你妹妹都蹲大牢吧?” 谢子嫣手指骤然戳进肉心,疼得眼睛刺疼,她却尽力忍着热泪。 她咽下喉咙里的腥甜,抬起头,挤出一句讨好: “汪汪汪——” “噗哈哈哈,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 “没想到傅夫人私底下还挺有情趣的,玩的还挺花。” “什么傅夫人,这不是自请离婚了吗,而且傅总与姜大明星的绯闻满 天飞,看来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 谢子嫣手指掐进肉里,脸上却保持微笑,试图向他售卖自己的尊严! 傅景和看着她这幅不同以往的狼狈样子,径直开门,冷冷向司机吩咐两个字:“开车。” 二十分钟后,市中心。 傅景和金屋藏娇的大平层第一次为她展示,高档家具、名贵珠宝,这些谢子嫣都司空见惯,只有走廊挂着的木制牌子,才真正刺痛了她的眼睛。 木牌子上,歪歪扭扭一串名字: 傅景和与姜雯的家。 原来,他不爱回家是因为有家了! 怔愣片刻,一个破旧的抹布朝着谢子嫣扔了过来。 傅景和冷笑一声,语气冷漠: “你不是喜欢当狗吗?那就在我家当个佣人,你什么时候把雯雯伺候高兴了,我就给你爸四千万渡过难关。” 真当佣人伺候情人? 谢子嫣呆呆地拿着那一块抹布,麻木好像已成了一个朽木了。 还未回答,门的密码锁突然开了。 姜雯才散完步,她肚子大了,却也有一种女人的温柔美: “阿景,她怎么来了?” “你不是嫌弃张妈做的活不好吗?给你弄了一个新保姆。” 他嘲弄的语气,姜雯诧异的眼神,交织化作利刃,将谢子嫣扎的千疮百孔: “还不快过来,给傅夫人做个自我介绍?” 谢子嫣浑身冰凉,犹如行尸走肉般上前,从喉间挤出声音: “傅夫人,我叫谢子嫣。” 寥寥几字,已经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姜雯也算见多识广,依旧笑着道:“阿景,昨天阿姨来过了,暂时不需要人做家务,听闻小谢钢琴弹得不错,能不能弹一首《爱之梦》给我们听听?” 谢子嫣双颊惨白,姜雯这是要她歌颂他们的爱情? 但她毫无选择,只是半晌没动,傅景和便眉头一皱:“谢子嫣,你聋了?” 听到这话,她才有了反应,木木地坐在钢琴旁开始弹奏。 很快,悦耳的琴声从她的指尖一泄而出。 姜雯的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很快又恢复常态,扭头笑道:“真好听,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可以听一整晚的钢琴。” 傅景和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当然可以了,小女主人。” 说着,他们俩就进了一旁的主卧。 偌大的大厅,只留下了谢子嫣一个人在弹奏。 她麻木地弹着琴,却在听见主卧的响动后,喉咙又涌上一股腥甜。 “景哥哥,别碰那里,好疼……” “乖宝,女人就是用来疼的。” 紧接着,就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男女欢爱声。 姜雯怀孕都六个月了,月份那么大了,他们依旧是恩爱不断。 谢子嫣慌忙收回视线,眼眶滚烫,指尖的剧痛更让她浑身颤抖。 可她不能停,也不敢停! 很快,钢琴的演奏令她几乎没有任何想法,她的思绪随着女生高昂的尖叫一起飞走,飞到了令人痛苦的星球。 一个不注意,鲜血就从她的嘴里蓦地吐了出来。 谢子嫣疼得叫唤,可呕吐出的血,远远没有滚烫的泪水更痛彻心扉。 次日早餐。 穿戴整齐的傅景和推开门,却听到了断断续续的钢琴声。 谢子嫣尽力挺直脊背,胃却抽搐地疼,双手也一抽一抽地扭曲着。 面前的那一座钢琴,也已经被血色染得分不清白键还是黑键! 碰! 见到来人,谢子嫣忍痛弹下一个重音, 她对着傅景和,凄惨一笑:“傅景和,我弹了一个晚上,你是否满意?” 眼底的死寂,竟令傅景和于心不忍。 下一刻,谢子嫣弯了腰,又爆发出剧烈的咳嗽。 她朝前倾倒,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