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只见棺椁之中的孟岁欢已经没有了人形。 她化成了一只残缺不全的狐狸。 没有皮毛,没有尾巴,亦没有多少血肉。 从肌肤的暗色纹理中,还能隐约看出她是一只红狐。 谢有川不禁想到,是他将她摧残成这个样子的。 他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为了还姜雨柔年少时给予的温情。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索取。 姜雨柔压抑不住的闷哼声不断地传来。 她实在是太痛了! 谢有川望着她的惨状。 心中除了复仇的快意以外,更多的是对孟岁欢的心疼。 切肤之痛,是个人都不能承受。 而他却让他的欢欢承受了那么多次! 痛悔的泪水从他的脸上泠泠流下。 谢有川的双手紧握成拳。 就在这一瞬间,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要将欢欢失去的东西全部都拿回来! 她的血,她的肉,姜雨柔现在已经全还了。 尾巴他稍后会亲自过去拿,然后放入欢欢的棺椁中。 至于皮毛和内քʍ丹...... 那些都已经被他送入了宫中,就为了他的平步青云! 谢有川的指甲刺入肉中,鲜血从指缝中流下,为这场大婚更蒙上了一层血腥气。 他对着她的尸身,郑重起誓。 “欢欢,你放心,哪怕是死,我也会为你凑一具全尸!” 为了不让孟岁欢的身份彻底暴露,他又将棺椁缓缓合上。 他抬手召来傧相,让他继续大婚的仪式。 傧相此时战战兢兢,觉得相爷大概是疯了,他竟然真的打算和死人配冥婚! 可是有姜雨柔的前车之鉴在,他也不敢违背谢有川的命令。 “一拜天地!” 谢有川掀袍跪下,对着苍天叩首。 地上还淌着姜雨柔流出的血,将他的一袭白袍都染红了。 谢有川皱着眉,挥了挥手。 行刑的下人将姜雨柔拖远了一些。 “二拜高堂!” 谢有川回转身,独自一人对着他母亲的牌位叩首。 他的宰相父亲不把他当人,他在夺权之后就把他囚禁了起来。 即便是他要成婚了,谢有川依旧觉得他不配受自己的跪拜。 至于他的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就被相府中的人迫害至死,也只剩下了一个牌位。 若是......若是她知道自己娶了欢欢这样的妻子,想必心中也是会欢喜的吧。 “夫......夫妻对拜!” 傧相的声音抖了抖。 谢有川却是不在意。 他面朝孟岁欢棺椁的方向,深深拜下。 “礼......礼成!送......送入洞房!” 傧相擦了擦脸上的汗。 他只觉得自己今日主持的这一场亲事,绝对让他毕生难忘。 谢有川起身后,阴冷的视线扫了一眼在场的宾客。 宾客们胆战心惊地上前贺喜。 “恭......恭喜相爷,娶......娶得美娇娘!” “下官恭贺相爷大喜,也......也祝愿相爷和夫人,举......举案齐眉!” “相......相爷和夫人郎......郎才女貌,是天......天作之合!” “......” 迫于谢有川的压力,他们只得一个接一个地上前,嘴里说尽了吉祥话。 他们就盼望着相爷能够对他们网开一面,放他们平安地回到家中。 毕竟在他们的眼中,谢有川已经疯了,他们是不能指望一个疯子还保持什么理智的。 哪怕谢有川拔剑把他们所有人都杀了,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谢有川听着耳边接连不断的祝福声,嘴角晕开笑意。 欢欢,真好,你是我的妻子了呢! 你看,我说过我会娶你,我终于做到了! 宾客们见到他笑了,更是吓得差一点魂飞魄散。 谢有川低眸抚摸着棺椁,就仿佛那是他最为珍惜的东西。 “来人,将本官的妻子送入洞房,至于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