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竞的耐心告罄,“不说了,我们走了。” 说着,他径直转身往前走去。 我下意识地想要跟上去,却被顾廷一把拉住了手腕,“你去哪儿?” 我直接甩开顾廷的手,“离婚协议书你最好快点儿签,省得耽误你跟陆清婉的好事。” “你胡说什么?”顾廷皱眉,“我跟她没有半点儿龌龊!” “随你怎么说。”我懒得再跟他纠缠,眼见着傅司竞在前面等我,便头也不回地追了上去。 “乔夏夏……”顾廷下意识地想要追上来。 “哎呀,顾廷,我快饿死了,咱们赶紧吃饭吧!”陆清婉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我也没有回头再看两人,跟着傅司竞一路出了饭店。 而就在上车的是,傅司竞却突然开了口,“明天我会给你安排律师,离婚方面的事情,他会全权给你处理。” 我心下一松,“谢谢傅学长。” “走吧,送你回家。” ……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吃着早饭,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你好……tຊ” “乔小姐好,我是傅少安排给您的律师,我姓齐。” “齐律师好。” 我暗暗感叹傅司竞的效率的确是高。 等简短地聊了几句,齐律师便了解了这边的大概情况,跟我敲定了最后的离婚条件,说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他就好,他来处理。 等挂断了电话,我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齐律师鼎鼎大名,我自然是听说过的。 人送外号‘京都必胜客’。 据说没有他打不赢的官司。 像离婚这种小事,肯定是易如反掌。 心中的大石头一轻,我的心情也跟着好转。 眼下跟顾廷离婚最大的阻碍既然已经解决,那么离婚也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了。 没了‘顾夫人’的名头,我可以专心做我喜欢的事情了。 我大学时期学的是播音主持,但是最爱的还是配音。 只是,顾廷觉得配音演员不体面,上不了台面,从来都不让我碰,所以,自从跟顾廷结婚后,我就放弃了配音这一行。 现在,是重新拣起来的时候了。 说干就干,一个上午,我就给自己录了一段配音视频,然后发给了各大招聘配音演员的公司。 只是,整整两年没有再碰配音这一行,我也担心自己的声线退步,跟不上现在的配音要求。 而就在忐忑不安地等消息的时候,顾廷的电话却突然打了进来。 我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来电显示,虽然不想接顾廷的电话,但想着齐律师已经着手在处理离婚的事情,想着他应该是要跟我谈离婚的事情,只能接起了电话,“喂……” “乔夏夏,你现在马上回家,我妈她生病了……” 我没想到电话接通,顾廷却压根没提离婚的事情。 只是,听到他说的话,我不由得皱眉,“你妈怎么了?” 我怀疑是顾廷拿婆婆诓我回家,明明前几天跟婆婆见面时,她还好好的。 “医生说她思虑过重,导致心脏超负荷运转,应该是想你想的……” 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涩,婆婆对我是真的好,也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亲生女儿一样的疼。 只不过,我虽然担心婆婆的身体,却也害怕是顾廷拿婆婆的病情引我回家。 我现在真的不想再看他一眼。 而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话筒里传来婆婆略带虚弱的嗓音,“顾廷,我不是不让你给夏夏打电话的吗?你这孩子,我就是这些天累到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婆婆的声音,我这才确定她是真的生病了。 顾廷没有骗我。 我虽然不想再跟顾廷有什么瓜葛,可到底对婆婆还是狠不下心来。 半个小时后,我坐着出租车到了顾家。 当我看见躺在满脸苍白地躺在床上的婆婆时,顿时被她憔悴虚弱的面容吓了一跳。 “m……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病了?” 婆婆见我来了,虚弱的脸上展开一丝笑意,“夏夏来了。” 我坐在床边,婆婆强撑着坐起来,握住了我的手。 明明只是分别几天,可婆婆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颓败的气息。 “我没事儿,都是老毛病了。”婆婆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些天一直心慌心悸,也睡不好觉,医生也过来看过,说我是思虑过重导致的,没什么大碍。” 我满脸心疼地看着她,“药都吃了吗?” 我知道婆婆一直有心脏病,只是,平日里将养得很好,也很少有犯病的时候。 可没想到会突然病得这么重。 “都吃了,放心,没事儿,很快就好了。” 我还是有些放不下心。 我虽然在顾家只待了两年,却也知道婆婆这孤儿寡母的不容易,虽然廖振华帮衬,可到底是个外人。 而顾廷也是个不知道关心人的,从来不知道体恤婆婆的辛苦。 家里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婆婆,她如今生了病,正是虚弱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见我皱着眉不说话,婆婆拍了拍我的手背,“夏夏,你真的要跟顾廷离婚吗?难道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我抿了抿唇,虽然担心婆婆的身体,却还是遵照本心的点了点头。 婆婆轻叹了口气,“夏夏,不是我拦着不让你跟顾廷离婚,只是,我不想让你们两个留下什么遗憾。” “没什么遗憾,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而我现在也不喜欢他了。” 婆婆却摇了摇头,“不,顾廷他喜欢你。” “这怎么可能?”我肯定不会信的。 婆婆抬手将我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他那个傻小子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你。” 我有些哑然失笑,觉得婆婆这是在安慰我。 哪怕我现在并不需要这样的安慰。 若是以前的我听见有人告诉我顾廷他喜欢我,哪怕是骗我,我都会开心好几天。 而现在—— 他喜欢谁都与我无关了。 一时间,我和婆婆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难得静了下来。 只是,没过了一会儿,房间门却被人突然推开。 “你来干什么?”一声厉声质问像是炸雷一般打破了宁静。 只见廖振华横眉竖眼地推门走了进来,“不是说要离婚吗?合着是在死皮赖脸地玩欲擒欲纵!” “廖振华,你……”婆婆气得刚想训斥他,却被一阵咳嗽声打断,弓着背咳得厉害。 我连忙端起水杯递给婆婆,另外一只手则是在她的后背轻轻抚着,给她顺气,“别动气,来,喝点水。”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了!”廖振华冷嘲热讽,“医生说了,她这是思虑过重,都是你害得!你这个扫把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