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树抬头看向林叙白,“不,你撒谎!你一定是怕小鹿到最后心软原谅我跟你分手,才故意在我面前这么说!” 说完,周嘉树决然离开房间,没想到他刚回到木屋,就赶上了极夜。 极夜前三天,他独自待在木屋,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他裹紧身上的睡袋,自言自语道:“小鹿,这么黑暗的地方,你真的喜欢吗?” “跟我回俞城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了。” “只要你肯回来,我什么都依你。” 到了黑暗的第三天,周嘉树突然开始幻听。 他在昏睡中,听到了姚千鹿的声音。 于是,他换上防寒服,在暴雪中逆行到了科举站附近。 科举站的防寒玻璃对着客厅,亮堂堂的客厅里,这会儿坐着一男一女。 周嘉树瞪大眼睛,对着防寒玻璃疯狂大喊姚千鹿的名字。 只可惜防寒玻璃可以隔绝外界一切的声音。 无论他多么歇斯底里,姚千鹿都听不到。 周嘉树亲眼看见她贴在林叙白的肩膀上,替他处理手头的冻伤。 棉签蘸着药膏划过男人修长的手指,窗内暖光将他们的剪影投在雪地上,宛如一对交颈天鹅。 “小鹿,你为什么要把给我的特权分给别人?难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周嘉树把额头抵在玻璃上低喃,呼出的白雾逐渐模糊里面那个温暖的世界。 就在这时,警报声突然炸响,无人机群再次将他包围。 姚千鹿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冷冽如冰:”周先生,偷窥在南极是重罪,请你尽快离开!” 周嘉树被冲出来的科考成员无情赶回木屋。 漫长的极夜让他逐渐忘记时间,就这样,他一个人挨着挨着,终于等到了天明。 期间,他父亲派了向导过来看望他,顺便劝他回去。 但他执意姚留在南极,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终于,白日降临。 周嘉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活了过来。 他准备偷偷跟随科考队前往企鹅栖息地,试图制造跟姚千鹿的”偶遇”。 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坚持,小鹿看到他的决心,就一定会回心转意。 于是他用三天时间潜伏在科考队的补给车上,及时身上沾满了冷冻鱿鱼的腥气,也不肯离开。 为了保暖,他只能偷穿后勤人员的防寒服,袖口残留的消毒水味让他不断干呕,但他却在衣袋里摸到姚千鹿手写的那本《极地动物守则》。 “进入栖息地前需静默30分钟,禁用香水、电子设备及反光物品。” 周嘉树随手将那本手册丢在地上,从兜里摸出自己提前准备好的古龙香水,这是姚千鹿当年主动为他挑选的香水,这些年他一直在用。 他要让她想起他们的过去,这样才能彻底挽回她的心。 他跳下补给车,看到一排帝企鹅幼崽正在父母身边撒娇。 幼崽光滑的绒毛在月光下泛着银蓝色,就像一团团移动的云朵。 周嘉树以踏进栖息地边缘,他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突然引起企鹅群体的骚动。 成年企鹅立马发出警报鸣叫,幼崽们开始惊慌逃窜。 就在这时,一只落单的企鹅幼崽被冰缝卡住了后腿,不停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周嘉树!你在做什么!” 姚千鹿的怒吼穿透风雪。 周嘉树待在原地,亲眼看着姚千鹿跪在冰面上拯救企鹅幼崽。 她手法专业快速,当她为企鹅幼崽固定好伤腿,头也不抬地朝周嘉树低喝一声,“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场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