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对方的领子,将他狠狠往地上一掼,居高临下道: “沈总,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也是合作关系。” “希望你别再来打扰我未来妻子的生活。” 沈危止双眼猩红着嘶吼:“她是我老婆!” 陆舒昂发出一声嗤笑:“沈总恐怕连自己的结婚证放在哪儿都忘了吧?” “好心奉劝一句,赶紧滚回燕城,找到结婚证,看一看上面写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如果还是不信的话,就去民政局查一查,你现在的妻子,到底是什么人!” 陆舒昂护住程姜莱,转身。 陆母嫌弃地用高跟鞋踢了踢他,吩咐道: “都给我愣着干什么?轰出去!” 21 沈危止如丧家之犬般被扔到街边。 不时有人经过,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僵坐在那里,脑海里一片混乱混沌,思绪更是犹如乱麻。 脑海里,却不停地闪过程姜莱那漠然的神色—— 从来没有过。 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 她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崇拜、期待与欢喜的。 从没有像刚才那样,冷漠、嫌弃、厌烦......仿佛所有不好的词汇,都被她用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会这样呢? 沈危止想不通。 曾经一个这样爱自己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就不爱了? 他不肯相信! “妈妈,这个叔叔好可怜,我们给他买个馒头吧......” 恍惚间,沈危止听到有小孩儿的声音响起。又过了几分钟,一个馒头突然被人塞进他的手里。 他抬起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叔叔,没人要你了吗?”他说,“我送你馒头吃。” 沈危止的自尊心简直被践踏进了泥土里。 他勃然大怒!抓住那馒头往地上一砸,猛然起身:“滚!” 小孩儿嚎啕大哭起来,家长盯着他,一脸嫌弃:“怎么有你这种人?孩子也是好心,你怎么不识好歹呢!” 她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程姜莱看他时一样,只剩厌恶与嫌弃。 “不识好歹”好似利刃般扎入他的心底。 那一刻,他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不识好歹...... 真正恃宠而骄的人,是他。 他习惯了,无论怎么胡闹怎么浪,回头时程姜莱总会等着他,守着他,像一棵已经扎根在他的身上的大树,更似一株只为他而生的菟丝花,永远不会离开。 可如今,菟丝花突然凋谢了,她离了根,在另一个地方迎风飘扬。 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这菟丝花已经长成了他的血肉,再难剥离...... 沈危止几乎是颤抖着手,给助理打去电话。 要求他去查自己目前的婚姻状况。 等待的这几个小时,格外的难熬。 沈危止不敢让自己停下来,他坐在港城大马路边处理着公司挤压已久的文件,让工作占满自己的所有思绪。 路上的行人逐渐变少,时间拨至晚上十点,晚宴结束了。 不远处,程姜莱走了出来。 她的身后紧紧跟着陆舒昂。 那一刻,沈危止什么都没想,他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想要把这株菟丝花重新拴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将自己缠绕窒息也无所谓。 可就在他打算冲过去的瞬间,助理的电话终于回拨。 他抖着手接通。 “沈总,查到了。”助理声音里只剩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系统显示您的结婚对象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的确不是夫人了。”助理小心翼翼,“需要我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远处,车门被陆舒昂拉开。 程姜莱坐进去时,差点撞到脑袋。 陆舒昂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头顶,挡了那一下。 她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极其好看的笑容。 沈危止突然一下觉得很陌生——他想了很久,才想起,他向她求婚那一天,也在程姜莱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容。 可后来,就再也没有了...... 车身疾驰而去。 助理的追问拉回沈危止的思绪:“沈总?” “不用了。”沈危止很轻的说道,“我已经知道为什么了。” 22 结束订婚宴回去时,已经很晚了。 程姜莱坐上车,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沈危止。 那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想到自己义无反顾喜欢沈危止的那么多年...... 陆舒昂突然开口:“要下去跟他聊聊吗?” 短暂的迟疑后,程姜莱轻轻摇头。 陆舒昂捏了捏她的手掌,轻声道:“别想太多。” 没了旁人在场,程姜莱点了点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掌缩回来一些。 陆舒昂眉梢微跳,没有多说什么。 陆母比他们两人提前一步先到别墅。 程姜莱刚一进门,就被对方握住手掌,十分激动地开口问道: “莱莱,婚期你想定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3号怎么样?我找大师算过了,说这一天时间最好!婚后你们夫妻俩必定一切顺遂,幸福永远的。” 陆舒昂看一眼程姜莱,无奈道:“妈,我们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3号也太急了点......” “这还急?”陆母瞪他一眼,“还有半大半个月时间呢!我恨不得明天就把这事儿给板上钉钉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先下手为强,这么好的姑娘,你不得赶紧拴自己身上啊?” 程姜莱笑得有些勉强。 陆母拉着她继续说:“莱莱,你放心,我们陆家绝对不会亏待你,什么都用最好的!” “你喜欢什么风格的婚期,你跟伯母说,伯母去帮你们小两口准备......” 程姜莱突然有些疲惫。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舒昂却看出她的为难,连忙打着圆场:“好了,挺晚的了,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 被陆舒昂推回房间前,陆母仍在滔滔不绝。 好不容易将她的声音隔绝在卧室之内,陆舒昂松了口气:“我妈这人就是太热情了,你别介意。” “没有的。”程姜莱乖巧地笑了笑,端着杯子,有些局促不安。 陆舒昂看出她有话要说,却没逼她,而是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儿。 程姜莱先他一步没有憋住。 她拽住他的衣袖,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很小声的道歉:“陆舒昂,对不起。” “你对不起我什么?”陆舒昂挑眉一笑。 “我......利用了你。”程姜莱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沙哑,“当时联系你,一来是有赌气的成分,二来是觉得你可以帮我,但是我......我没......” 她顿在那里,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 陆舒昂却笑了笑,淡淡地接了她的话:“但你没想过真的和我结婚,是吗?” 程姜莱愧疚得几乎哭出声音来。 她哽咽点头:“嗯......是的......” 程姜莱想,陆舒昂应该会很生气吧。 毕竟,如今覆水难收,连订婚宴都办了! 可得知结婚近在咫尺,她却犯了怂。 难不成,她又要再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吗? 和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结婚? 程姜莱连看也不看陆舒昂。 沉默的那一分钟,是程姜莱觉得自己这辈子最难熬的一分钟。 却没想到,一分钟后,她被陆舒昂揽入怀抱。 他温柔地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说: “程姜莱,我不喜欢为难人。” “如果你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那我们就先不结婚。” “陆舒昂......”程姜莱震惊地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你拥有绝对的自由,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但我希望你能记得——” “无论你最后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会等你。” 陆舒昂说:“我已经等了快十年,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23 那一夜,以程姜莱的震撼收尾。 她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她简单一句交易,就能让港城陆家唯一的继承人同他胡闹,只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第一次见面。 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