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清凉殿。 周慧在寿安宫,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膝盖跪的生疼,泛红,有些肿了。 心中憋着气,又因膝盖疼,连午膳都是没有吃几口。 这会子,菱香和兰香两人,正小心翼翼的用药油给贵妃娘娘揉膝盖。 周慧躺靠在摇椅上,愤怒道:“怎么,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 菱香轻声道:“娘娘且稍安勿躁。” 周慧:“皇上都要册立那个贱人为皇后了,太后那边还让本宫静观其变,本宫岂能坐得住。” 兰香见状,缓声说道:“娘娘,太后娘娘那边肯定也是有安排的,只因此事来的突然,谁都毫无准备,故而太后娘娘才那样说的。” 菱香也是立马就附和兰香的话,毕竟太后娘娘都那样说了,她们伺候在贵妃娘娘身边,就得好生劝着贵妃娘娘,断不能出了偏差,最后闹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娘娘,兰香所言极是,太后娘娘必然也是着人在留意着,皇上要册立皇后,这里头的事,可不是两三天能成的,皇后尊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上去的。” 兰香:“是啊,娘娘,您想想,皇上忽然带出来的那个女子,咱们从来没见过,连太后娘娘那边都是不知其底细,可见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出来的,如此来路不明的人,岂能做天权皇后!” 周慧听着她们这番话,心中也是舒缓些。 可看到自己那跪的红肿的双膝,怒不打一处来,那个贱人,竟敢让她当众下跪,受此羞辱,她岂能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外头一宫女跑了进来,下跪行了礼,“娘娘。” 周慧:“查到什么了,直接说。” 那宫女如实禀报道:“娘娘,那女子出现的十分突然,奴婢等人仔细核查,此前从未有过此人,她是第一次被皇上带着出现在人前。” 周慧眉头紧皱,“所以,你们什么都没查到?” 那宫女跪伏在地,“娘娘,太后娘娘那边的人说了,那女子神秘的很,叮嘱奴婢们告诉娘娘您,不要做的太明显,若让皇上知道了,反而对娘娘不好,奴婢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去调查了。” 周慧冷哼一声,道:“你们连那贱人姓甚名谁都没调查到?” 那宫女回道:“娘娘,只知她叫‘苏娆’,连太后娘娘那边都未能查清她的底细。” 周慧眸色一沉,冷冷道:“苏娆!姓苏!莫非是丞相府苏家的人?” 那宫女摇头,“太后娘娘并未说是,想来应该不是。” 菱香寻思着,也出声道:“娘娘,若是丞相府的女儿,咱们必然熟识,不可能不认识。” 周慧:“那可未必,父亲和丞相苏绪当初就是先帝左膀右臂,常听父亲说,这苏绪乃是先帝手下第一谋士,父亲说他就是一只老狐狸,老奸巨猾,说他有一万个心眼子都是少的。” “明面上他只有一位正妻,未曾纳妾,膝下也仅有两个儿子,但谁知道他暗地里有没有,即便是真有,那老狐狸想藏,谁也别想挖出内幕。” 兰香忖度着,说道:“娘娘,难不成那女子出现的如此突然,是丞相大人暗中送到皇上身边的?可这也不对呀。” 菱香道:“这怎么可能,皇上最忌讳前朝大臣进献美女,皇上一向不受女色所惑,若丞相大人真在私下里将自己女儿献给皇上,那必然是要遭皇上训斥的。” 兰香:“没错,这丞相大人必不可能犯这等低级错误,再者说,如果那女子真的是出身相府,那不得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不可能表现的一点不沾边的样子。” 周慧听完她们的话,也觉得不无道理,这苏娆是不是相府苏家的人,除了皇上,便只有相府的人自己知道。 不过,这事儿倒也可以试探一番。 此次来龙隐山行宫,太后那边是要办赏荷宴。 按照安排,就在后日。 到时候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府中女眷,都会出席,自然也包括丞相和丞相夫人。 既然皇上有心要立那贱人为后,这样的盛宴,皇上必然会带那贱人一同出席。 宴席之上,可趁机一探究竟。 若是能让那贱人当众出丑,颜面扫地。 看那贱人还有什么脸面,敢坐上皇后宝座。 只要失了皇上的庇佑,本宫管你多好的身手,终是双拳难敌四手。 到时,本宫必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即便是死,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 此刻,养心殿,内殿之中。 苏娆任墨景宸紧抱着,她窝在墨景宸怀中,悠哉悠哉的吸着那让她神清气爽的‘美味’阳气。 恍惚间,心神一动,偶有所感。 她如今伤势已经恢复四成,若有人敢在背后算计她,自身便会有所感应。 掐指一算,一目了然。 还真是不懂分寸,饶恕一次,竟还敢肆意妄为。 无知之辈,还真是可笑。 墨景宸本就浅眠小憩,感觉到怀中人细微的动作,心底牵引,隐隐间,也是感受到她心绪有一丝起伏,当即便睁开眼睛。 他看着她,眸色变化,应是有事,问道:“阿娆怎么了?” 苏娆笑笑,这家伙感知力还挺敏锐的,还是说,是因为自己和他双修的原因,故而彼此之间,心神相通,不经意间,都是能引动对方。 她道:“没事,就是有人在自寻死路。” 墨景宸:“可是有事?可需要我来解决?” 苏娆:“无妨,不过是只跳梁小丑。” 墨景宸:“嗯,只要阿娆没事就好。” 苏娆翻身一动,就将墨景宸压在身下,她伏在墨景宸胸膛之上,垂眸对上墨景宸双眼。 “我自然不会有任何事,我若是动了什么人,牵扯到你那朝堂之上的重臣,你这可有事?” 墨景宸搂着苏娆的腰,淡声道:“自是不会,天权江山,固若金汤。” “父皇打江山,而我稳固江山,威慑其它三大帝国,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谁都不能撼动江山根基半分。” “我知,阿娆绝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人,必是有人有错在先,有错就得受罚,若惩罚不足以弥补过错,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苏娆笑笑,“你都不问缘由,就先偏袒于我?” 墨景宸定声道:“你我之间,不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