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拳接着一拳打在大腿上,可是大腿就像一坨死肉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儿子!儿子!你别打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谢母哭着搂住谢砚川,抓住他的手。 “你别吓妈了,妈求你了,你到底怎么了?” 谢砚川没理会谢母,只是看向医生,“我的腿怎么会突然动不了了?之前复查不是都没有问题吗?” 医生的表情有些惊恐,他小心翼翼道: “您的腿,一直都没好过啊。” “不可能!” 谢砚川力竭声嘶地质问医生,“怎么可能?!明明我从楼梯上摔下去之前都还能站起来,怎么可能没好过?是你!是不是你这个庸医治坏了我的腿?” 谢母不知所措地看向医生,医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解释道: “谢总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脑袋,可能出现了幻觉,他幻想自己结了婚,幻想自己的腿没有问题。” 闻言,谢母哀嚎一声,崩溃地跌跪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一旁的谢砚川还在发疯怒吼,直到护士拿来镇定剂给他注射,他才又昏迷了过去。 谢砚川再醒来时,只看到慕风带着几个兄弟坐在他的床边。 见他醒了,慕风递过去一个苹果: “川哥,要不要吃点?” 谢砚川一把苹果拍在地上,他死死抓住慕风的手。 “我要出院,让我出院!” 兄弟们都拉住他,不让他起来。 “川哥,你现在还不能出去。” “是啊,你就老实在这里养病吧,兄弟们都陪着你。” 谢砚川奋力甩开兄弟们的手,他皱着眉,声音有些沙哑: “你们嫂子生气了,我要去找她,要去给她解释。” “嫂子?什么嫂子?” 兄弟们互相看了一眼,满脸疑惑。 慕风反应过来轻笑一声,“我去,川哥,你不会已经打算和何皎皎领证了吧?你这也太迅速了。” “就是啊川哥,你大哥才和何皎皎离婚,你就马上和她领证,你这不是骑在你大哥的脖子上撒野吗?” “要不然还是多等等吧,等你大哥出国以后你再和何皎皎领证,也不急着这一时。” 谢砚川怔愣一瞬,抄起床上的枕头就砸在慕风的头上,“你说什么呢!什么何皎皎?” “我说的是我老婆安思榆!” 兄弟几个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什么老婆,什么安思榆?” “川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是不是做梦了?” “可能是发烧了。” 慕风说着,就要去摸谢砚川的额头。 谢砚川一把拍开慕风的手,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我老婆啊,安思榆,我和她结婚五年了,而且结婚的时候你们几个还来当了伴郎啊!” 慕风有些担忧,“川哥,你什么时候结婚了?什么安思榆,什么伴郎,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怎么听不懂啊?” “是啊川哥,你不会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傻了吧?” 谢砚川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疯了! 居然所有人都说不认识安思榆,所有人都说他没有结婚! 可是眼见这几个兄弟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谢砚川也察觉出不对劲,他翻出手机想找到安思榆的照片,却怎么翻都只有何皎皎的照片。 他这才想起,当初和安思榆签完离婚协议以后,他就把手机里她的照片全删了。 他又去翻微信通讯录,可是无论找多少遍,他都找不到安思榆的联系方式。 谢砚川的心中好似有一团无名火在烧,最后,他拨通了谢母的电话。 他颤抖着声线,小心翼翼道: “妈,您还记得安家吗?就是和我们家是世交的那个安家,十年前,安家父母遇到空难,您就把他们家唯一的女儿接回来了。” "那个女儿叫安思榆,您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直到传来谢母压抑的抽泣声。 “砚川,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妈根本不认识什么安家,也不认识什么安思榆,砚川,你别吓妈啊!” 谢砚川彻底崩溃了,他疯了一般打砸床头的东西,眼泪泄洪般汹涌而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所有人都不认识安思榆?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谢砚川发疯,直到房门被人推开,何皎皎哭着跑了进来。 “砚川,你终于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