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照顾玮哥儿,侍奉母亲,裴家亦不会亏待你,我明天再来看望孩子。” 说完,他转身决然离去。 沈妙云看着他凉薄的背影,缓缓攥紧了拳头。 这种虚伪无情的男人,不要也罢。 但国公府世子之位,她必须拿到手。 只要儿子将来出息了,她依旧能活得滋润。 到时候在这国公府内宅里养几个男宠也不是不可能的。 “冬菊,安排两个身手好的心腹守在门口, 只要那云氏出门,就寸步不离的跟着, 我倒要看看她在外面究竟藏了什么样的男人。” “是。” … 同一时刻,春熙堂。 云卿听闻裴玄去了雅香阁后,开始美滋滋的用晚膳。 青兰立在桌前,一边为她布菜,一边感慨: “那沈氏倒是个能狠得下心肠的,为了争宠,不惜牺牲幼子的健康。” 云卿夹了块粉藕塞进嘴里,嚼了两下后冷笑道: “她深知裴玄与我圆房后意味着什么,若我肚子争气些, 诞下这国公府的嫡子,她儿子可就没有半点希望了。” 青兰笑而不语。 用完晚膳后,云卿去内室沐浴,出来时听到外面的粗使婆子禀报: “少夫人,世子爷往春熙堂这边来了。” 她直接呆愣在原地。 那厮不是去雅香阁了么?为何会来她这儿? 想起前不久石岩送过来的几箱子金银珠宝,以及一摞房契地契,她瞬间明白过来。 渣男已经将自己的把柄送到了她手中,自然要尽早与她圆房,好拿捏住她。 为此,他连自己重病在床的稚儿都不管了。 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薄情郎啊。 立在身后的青兰面露担忧之色。 “姑娘,咱们该怎么办?世子怕是铁了心的想要与你同房。” 云卿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恶心后,折返回内室换了身保守的衣裳。 再出来时,裴玄那厮已经坐在榻上了。 男人手里端着茶杯,正翻看她扔在案几处的游记。 见她出来,他的视线立马落在了她身上。 “夫人真不愧是盛京双姝,这容姿,放眼整个京城都无人能及。” 明明是称赞的话语,云卿却从里面听出了猥琐之意,将她恶心得够呛。 她不着痕迹的走到窗边,与他拉开了距离。 “听说玮哥儿病重,世子不在雅香阁守着,怎么来我这里了?” 裴玄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厌恶,见她隔得这么远,心中有些不快。 可转念一想,这般与美人遥遥对望似乎也是一种情趣。 “我已经命石岩去请太医,玮哥儿不会有事的,劳夫人挂心了, 今儿个是良辰吉日,咱们把新婚夜那晚未完成的事给补了吧, 明天过后,你就是这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世子夫人了,正好助你立威。” 云卿缓缓攥紧了搁在窗沿上的手掌,指尖嵌入掌心,晕开尖锐的痛。 只有这样,她才能逼着自己保持冷静,不至于拿刀捅了他。 “可玮哥儿如今生死未卜,咱们在后院享乐是不是不妥?” 裴玄看着她精致的面颊,缓缓站起身,踱步朝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天大的事,都比不上咱们俩的事情重要, 我已经tຊ委屈了你三年,不能再继续委屈下去, 夫人,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早点进去歇息吧。” 眼看着渣男一步一步的靠近,云卿脸上的镇定开始瓦解。 说到底,她不过是闺阁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 若裴玄这厮真的强迫于她,她难逃他的魔爪。 怕吗? 自是怕的! 失身倒是其次,若真怀上了孩子,她又该如何处置?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外面传来青兰青叶的呵斥声。 两人被几个粗使婆子摁着,动弹不得。 云卿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后,笑问: “世子今晚一定要与我圆房么?” 裴玄觉得她问得很多余,所以并未回答,直接加快步子朝她扑去。 云卿看着越来越近的豺狼,缓缓攥紧了衣袖内的簪子。 这是她刚才进内室换衣裳时特意藏进去的。 今晚,怕是要见血了。 第52章 陛下急召 裴玄眼里全是那倚窗而立的绝色美人,对危险气息的捕捉降至了最低点。 几步冲到云卿面前后,他急切的攥住她皓白的腕骨。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捏住她的下颚,仔细打量她精致的容颜。 察觉到美人在轻轻发颤,他轻柔的安抚,“别怕,我会温柔些的。” 说完,他缓缓倾身,一点一点朝她靠近。 令人不适的气息迎面扑来,云卿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已经撑不下去了,横竖都要见血,何不早点结束,也好解救自己。 思及此,她的手腕翻转,抬起胳膊就准备将簪子扎进他脖颈。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石岩的禀报声: “世子,宫里派了传旨太监来府上,说陛下召您入宫觐见。” 云卿连忙收回握着簪子的胳膊,伸出另一只手将裴玄给推了出去。 猝不及防下,裴玄被她推得连连后退三四步,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好事被打断,男人脸上蕴出森冷的寒意,看云卿时的目光也带着一股子凛冽。 云卿轻咳了两声,微垂着头提醒,“世子爷,宫里来人了,耽搁不得。” 裴玄闭了闭眼,平复好起伏的心绪。 陛下召见,他不可能抗旨不遵。 哪怕心里再不舍不甘,也得放下这一室旖旎,入宫去面圣。 “你先别睡,我去见了陛下再来找你。” 说完,他理了下凌乱的衣襟,大步朝外面走去。 云卿冷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的杀意渐渐消散。 这是……又躲过一劫了? 青兰青叶夺门而入,两个丫头扑上来抱住了她。 青叶吓哭了。 青兰眼眶含泪,哽咽着问:“姑娘,您没事吧?” 云卿还好,面上一如既往的沉稳淡定。 “无碍,你们不必担心。” 青兰微垂下头,见地上有几滴殷红的鲜血,吓得惊呼出声: “姑娘,您受伤了?” 云卿一愣,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这才发现脚下有几滴血。 与此同时,握着簪子的手心传来刀割般的痛。 她下意识抬起胳膊,云袖顺着手腕滑落,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手掌。 青兰见状,酝酿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姑娘,您……” 云卿笑了笑,语调平缓道:“你们知道的,我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 好在陛下急召,让我躲过了这一劫,也让他保住了那条狗命。” 青兰抱着自家姑娘呜呜的哭了起来。 “您怎么那般糊涂?要真的杀了人,咱们还怎么去江南?” 云卿回过神后,也觉得刚才那做法有些偏激。 为了个渣男让自己背负杀人的罪名,最后被国法处置,不值! 太不值了! “仅此一次,我保证下不为例。” 是在安慰她们,也是在告诫自己。 无论身处怎样的险境,都不能轻易放弃,更不能与人同归于尽。 主仆三人抱着哭了一会后,青兰缓缓站直身体,扶着姑娘坐在了绣墩上。 “姑娘,这个时辰禁宫都落锁了吧,陛下怎么会突然召见裴玄呢?” 青叶想了想,惊叫道:“陛下该不会是听说裴玄将您接回了府,想要升任他为禁军统领吧?” 云卿一听这话,下意识想要攥紧拳头。 掌心传来尖锐的痛,迫使着她又松开了五指。 圣上召他入宫,真是为了给他加官进爵么? 禁军统领,那可是帝王的心腹。 若陛下将裴玄视做肱骨,她还怎么扳倒他?还怎么逃出这牢笼? 任她再有能耐再有本事再懂谋略,也斗不过那如泰山般厚重的皇权。 陛下一句话,便可让永宁侯的爵位化作尘埃。 陛下一句话,也可让她沦为裴玄的玩物,永世不得翻身。 青兰见自家姑娘脸色发白,轻声安抚: “姑娘,奴婢不相信陛下是那等昏聩之人, 您不是说裴玄在北境勾结边将么,陛下应该也有所察觉吧? 他即便再欣赏裴玄,也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说完,她狠瞪了青叶一眼,警告她收敛些,别再说那种吓唬人的话。 云卿伸手揉了揉疲惫的眉心。 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