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色一白,张口想解释,却无从开口。 萧乐汐面冷如铁:“你就这么不愿和本宫有孩子?” 早在江南之时。 我就有一直在服用男人吃的避子丸,当时她问及,我回答说是身子不佳,待日后调理好了再说。 后来入了东宫,她便寻了御医来给我看过身体,已然无恙。 自知理亏,我低头沉默。 这副模样更让萧乐汐怒从心起,她冷笑—— “看来是本宫一直以来太放纵了你,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 “祝逸洲!你今夜就跪着好好抄写做面首要遵守的规矩!从明日起不得踏出侧院半步!” 萧乐汐将手中的药瓶狠狠砸在地上,避子丸从破裂的瓶身里迸出,滚落在地上。 我的心狠狠拧起,但面对盛怒的萧乐汐,他还是跪下来。 “是。” 萧乐汐冷冷看我,拂袖而去。 初春的寒意依旧冻人。 我穿着单薄,就这么跪地抄了一夜书,第二天就生了场大病。 然而因着这场病,我竟罕见地梦见了谢莞棠。 却跟我印象中的少女不太一样了,她眉眼长开了些,光看长相与萧乐汐别无二致。 可我却认得出来,她是谢莞棠。 她的声音里透着无奈:“你真是个傻子。” 只一句话,便让我心头泛酸,心头涌上无尽的委屈。 我伸手向她,却一瞬惊醒。 睁开眼的瞬间,隐约有道黑影从窗外窜去。 “谢莞棠……” 我心口一颤,当即要追上去。 却整个人从榻上摔了下去,惊醒了守在旁边的石安。 “少爷!你怎么了?” 我惊慌望着打开的木窗:“我又看见谢莞棠了。” “少爷!” 石安吓得连忙捂住我的嘴,眼里满是心疼:“少爷,谢姑娘五年前就已不在人世了……” 我愣住了,眼里的光一瞬熄灭下来。 是,谢莞棠死了。 死在我眼前,数剑穿心。 是我亲手将她的尸身下葬。 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个事实。 病痛让我的情绪在此刻一发不可收拾,心口也传来一阵阵痛意。 我望着窗户,不再作声。 我病了足足半月。 可萧乐汐未曾来看过我一次。 直到二月初一,这是我和萧乐汐约定好要为对方作画的日子。 我备好纸笔,到屋外院子坐着等。 石安很怀疑:“公主殿下会来吗?” 我望着门口,却透着坚信:“她会来的。” 多年相处,萧乐汐向来重诺,答应我的事,就从未失信。 可这日。 我从天亮等到天黑,门口却没有任何动静。 眼里的光随着天色一点点黯淡了下来。 萧乐汐第一次失约了。 石安从外走进来,语气闷闷:“少爷,她们说公主殿下今日同孟公子去赏花了,尚未回来。” 看来,她是真的将作画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我看着那白纸,心一点点沉下去。 最终,我叹口气起身:“罢了,收起来吧。” 回到屋里。 我从怀里拿出谢莞棠送我的玉环,细细摩挲。 我和谢莞棠的初见,便是二月初一。 那年我刚过完十五岁生辰,随母亲去道观上香。 十五岁的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等待母亲和道长讲道经的空隙,我偷偷溜了出去。 春雨刚过,道观台阶滑。 我跑得急,一不小心就栽了下去。 是台阶下的谢莞棠眼疾手快,给我做了人肉垫子。 我趴在她身上,猝然窜入鼻腔的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 再抬眼,便撞入了她那双清亮的双眸。 我对她,就这么一见钟情。 谢莞棠生得白嫩,跟我一对视就脸红得很。 她放下我,慌忙要走。 我却色胆上头,冲上去伸手拦住她,张口就是—— “喂,小姑娘!你要不要跟了我,做扬州城首富家的少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