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七天过后,这个世界不会再有何以茗了,所有的流言蜚语也与她无关了。 第2章 何以茗穿着黑色婚纱,在所有人的窃窃私语中走入婚礼现场。 顾凌风并不在这里。 “顾先生临时需要处理一些事情,可能不能赶到现场,不过他让人带来了他养的一只哈巴狗,帮他代一下子。” “汪——!” 哈巴狗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到处跑/直往她裙底钻/围着她的裙子闻了闻,然后抬起腿要在裙边标记,司仪费力的牵着绳子控制它。 太荒唐了,何以茗提裙转身要走,却接到了顾凌风的电话:“茗茗,真的很抱歉,这会儿实在有事走不开……” 何以茗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以等你回来。” “我以后一定会补偿你的,你是最大度的,体谅体谅我好吗?”这次不等她再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那就是一天都可能不会出现了,何以茗看了一眼台下的亲朋友邻,攥紧了裙纱。 “继续吧,你抱着它。”她对司仪说。 七天,再过七天,一切都结束了。 于是,在亲友的见证下,她和一只哈巴狗做了婚礼宣誓。 直到天黑,顾凌风才终于现身。 他没有穿礼服,一身西裤衬衫,都是黑的。不愧是京圈太子爷,这么简单的衣服也让他穿的贵气逼人。 他捧着一双对戒,含情脉脉地看着何以茗:“茗茗,今天谢谢你的体谅,你总是成熟又包容。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在你的人生里迟到第二次了。” 情话总是十分悦耳,如果不是昨天撞破了他对何以婷的一片痴心,她或许真的会沦陷。 看着戴在手上的戒指,何以茗心口发堵,转移了视线。 顾凌风看她的视线落在了床上的红玫瑰上,面露难色:“茗茗,那边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处理完,我等会儿可能还要回去……” “你走吧。”何以茗眨眨眼,压下即将夺目而出的泪水。 顾凌风微微一怔,连忙补充道:“七天,给我七天时间,七天后,我一定还你一个圆满的、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婚礼。” “嗯。”何以茗没有力气再去应付他。 淡淡想着,恐怕那时,只能是你一个人的婚礼了/不知道没有新娘的婚礼算不算婚礼。 顾凌风走了,周妈走了进来,看着何以茗目光疼惜:“顾先生今天太胡闹了,让你穿黑色婚纱,自己不出现找一只哈巴狗和你结婚,好不容易现身,待了不到十分钟又走了,我看他一点都不重视和你的婚礼!” 何以茗坐在梳妆台前,一点点拆掉头纱:“他重视我也好,不重视我也罢,反正过不了几天,我就离开了。” 离开何家,离开这座城市,也离开顾凌风…… 洞房花烛夜,她一个人呆着无聊,看到床头有个本子,索性开始写日记,权当遗书了。 【今天是我的婚礼,我期待了三年的婚礼。我以为他与我一样,对这一天充满期待,可是他没有。】 【三年前,在我最灰暗的时刻,他敲开了我的家门,也敲开了我的心门。我以为他会救赎我,可是他没有。】 【我以为他像我钟情他一样,也钟情我,可是他没有。】 【那就放手吧。】 【……】 又是一夜难眠。 第3章 第二天,周妈给她端来早餐时,满面怒容:“囡囡,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你知道顾先生昨天去哪了吗?他去参加了何以婷的婚礼,还去给人家闹洞房!自己的婚礼不参加放条狗,巴巴地跑去参加小姨子的婚礼,这算怎么一回事!” 何以茗端着牛奶的手猛地一抖,牛奶洒了出来。 她知道,顾凌风只是想看看心上人穿上婚纱是什么样子,即便那婚纱并不是为他而穿。 “你觉得我们婚礼上那条狗,和他像不像?” 说完这句话,不等周妈反应过来,她先笑出了声,笑得流出泪来,止也止不住。 吃完早饭,何以茗开始整理自己带入新房的东西。 她的衣物少得可怜,倒是三年来她与顾凌风互相寄送的礼物占了大半。 她为他亲手织围巾,他回以自己亲手做的手账书,里面是二人所有甜蜜的回忆。 她为他定制了手表,他回她自己设计的首饰。 三年太长,礼物太多。 以前,她每一次想起他,都要看一遍这些礼物。 今天,她与他结婚的第一天,她找来慈善机构,将这些东西都捐出去。 她将整理好的东西放在客厅,慈善机构的人正在往外搬,进门的顾凌风恰好看到这一幕,面色突变:“茗茗,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快步走过来,从慈善机构的人手里争夺东西,争夺间东西散落在地上,其中有几样直接摔碎了。 他看到地上的碎片蹲下来捡,碎掉的东西拼不回去,手反倒被划伤了。 看着顾凌风狼狈的样子,何以茗面色平静地说:“东西已经给出去,无法再收回来了。” 顾凌风看着满地的碎片,站起身来:“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怎么能说给出去就给出去呢?”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再添就好了,”何以茗拿出医药箱,叫他走近,“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吧。” 顾凌风低头一看,手指不知何时被划破,血渗了出来,他茫然地点点头:“对,以后再添。” 何以茗帮他包扎好伤口,看了他一眼。 顾凌风,是你的以后,不是我的以后。 第三天,回门,这一次顾凌风到了场。 客厅里,何家老两口坐在主位。旁边是同一天回门的方翌年和何以婷,一家四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方翌年仍旧是温润如玉的样子,与何以婷穿的情侣装,少年夫妻,浓情蜜意。 看到何以茗后,说笑声戛然而止。 方翌年神色复杂,一旁的何以婷则笑眯眯地迎过来:“姐姐,我结婚那天不知道姐夫也会来,我替他给你道歉,毕竟那天也是你们的婚礼。” 她的笑容下是掩盖不住的炫耀与嘲讽。 顾凌风没有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没想到竟然去了何以婷的婚礼。 何家父母的面色十分难看。 何母质问何以茗:“何以茗,你做了什么?让凌风不愿意出席婚礼?” 顾凌风抢在何以茗之前开了口:“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茗茗受委屈了。” 看到他这样的态度,何家父母的面色才恢复正常。 何以婷看了看二人,笑道:“姐夫对姐姐真好,姐姐,你可要珍惜啊。如果不是姐夫,你可就没人要了。” 何母瞪了她一眼:“你坐回去,你姐这婚事这么艰难,还不是为了你。” 何以婷晃了晃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妈,姐姐最大度了,不会和我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生气的。” 何母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呀。” 大家笑了,何母拉着她的手,询问她在江家过得如何,又提点了一些事情。 何父则是同女婿们谈论起一些企业上的事情。 何以茗被晾在一旁,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看着和母亲交谈亲密的何以婷,何以茗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她走出房间,想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是她最后一次踏足这里了,没必要给自己找罪受。 第4章 何以茗坐在外面的秋千上时,收到了她癌症早期的体检报告单。她收起手机,继续晒太阳。 一道人影挡住了阳光,竟然是方翌年。 “茗茗,当年的事情,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道歉,可一直没有时间。” 何以茗有些无语,整整三年里都找不到一天时间吗? 方翌年显然误会了她的沉默,叹了一口气:“茗茗,忘了我吧。”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不想和他纠缠,何以茗起身离开,方翌年拦住她。 “那时候情况紧急,我不能见死不救。” 何以茗淡淡道:“所以你把我一把推开,跑向了何以婷。” 猝不及防被人用力推开后,她倒在了一堆金属道具里,何以茗看向自己的胳膊,那里有一道很长的疤痕。 “就算是我做错了,你不是也报复过了吗?你还要怎样?”方翌年无奈道。 何以茗看着拦在她前面的方翌年,面无表情:“不是我要怎么样,是你要怎么样。” 擦肩而过时,方翌年下意识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在干什么?!” 顾凌风和何以婷一起走来,方翌年如梦初醒,放开何以茗。 何以婷不敢埋怨方翌年,将目光投向了何以茗,带着哭腔道:“姐姐,你放过我们吧,不要再让翌年为难了。” 说完,眼含泪光,看了一眼方翌年,转身离去。 “以婷!”方翌年追了上去。 屋外只剩下顾凌风和何以茗两人。 顾凌风莫名有些烦躁:“茗茗,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情?” 这次,何以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