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穗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拧眉问。 “凭什么?” 傅修言难得放缓语气,耐心解释。 “许薇年后就要去西北军区,以后可能都回不来了。她想在最后这段时间,做一次领舞,不想给自己留遗憾,这也是她唯一的愿望。” “知穗,你还年轻,以后领舞的机会很多,没必要争这次,你就体谅她一下吧。” 沈知穗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 “我不会让的,各凭本事竞争,是谁的就是谁的。” 傅修言看着沈知穗,有些不敢置信,以前的沈知穗从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对他很好,也很大度。 难道失忆还会改变人的性格吗? 傅修言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沈知穗本想进院,转身的瞬间,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看向傅修言。 “修言哥,我家给你的定亲玉佩,你能不能先还我?那是我爸的遗物,我妈说想拿回来,换个信物,可以吗?” 傅修言不疑有他,点头应下。 “嗯,我回去找找,改天给你。” 话落,他紧接着询问。 “你的记忆最近有恢复吗?” 沈知穗面不改色摇头。 “没有。” 说完,她转身进院,回到自己家。 晚上临睡前。 沈小姨又指导了一遍沈知穗的舞蹈,在小姨的指导下,她跳的比之前更好了。 一舞结束。 沈小姨拉着沈知穗坐下。 “我把你跳舞的录像带寄给我的老师看了,她很看好你,去北京后,你只要考核通过,就可以正式成为她的学生,去舞蹈学院进修了。” “谢谢小姨!” 沈知穗满怀对未来的希望入睡。 可是第二天一早。 沈知穗刚到文工团,就被团长叫去办公室。 “一周后小年夜舞蹈《红绸舞》领舞的人选确定了,是许薇同志。” 沈知穗难以置信,当即反驳。 “团长,许薇连伴舞都跳不好,怎么能领舞?” 团长语重心长道。 “这是傅修言,傅旅长的意思,我们也没办法。你还年轻,以后这样的机会多的是。你能力强,只要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而且,许薇为了这个机会,累的三番五次进卫生院,你多体谅体谅她。” 沈知穗听到这话,攥紧的手都在颤抖。 又是体谅。 她体谅许薇,谁来体谅她? 许薇这不行那不行,自己为什么非要体谅她。 良久。 沈知穗语调平缓,一字一句。 “团长,我不会体谅她,这个社会不是谁弱,谁有理。我只希望你们做这个决定不要后悔。” 话落,沈知穗转身走出团长办公室。 晚上。 沈知穗回到大院。 傅修言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一条红围巾。 沈知穗越过傅修言,径直往院里走。 傅修言将她拦下,把围巾递过去。 “知穗,我只帮许薇这一次,你别生气,这条围巾送给你。” 沈知穗抬头看向傅修言英俊的一张脸,讽刺问:“一条围巾买断我的领舞资格,修言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哄?” 傅修言对上她微微泛红的眼眶,眼底闪过诧异。 “知穗,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以后会是我的妻子,我给你买礼物是应该的,不是为了哄你。” 会是妻子? 真的吗? 是守活寡的妻子吧! 沈知穗早就不对傅修言报任何希望了,她转移话题:“修言哥,我爸的玉佩你拿过来了吗?” 傅修言点头,把口袋里的玉佩交给沈知穗。 沈知穗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在心底长长舒了口气。 玉佩拿回来了,这门亲事,算是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