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谭清婉离婚之后,陆寒舟就没有再见过谭父了。 他经过了一场大战,人也衰老了很多。 “寒舟,你来了,坐。” 陆寒舟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选择坐在了他办公桌的对面。 “谭伯伯。”他喊道。 谭父眉头微动:“家里那两个不省心的又找你麻烦了?” 陆寒舟摇头:“只怕苏先生会有麻烦。” 他不瞒着谭父,是因为谭父从来不会管谭家的事情。 对于谭家,他只做一件事,那就是要钱。 谭母其实一直不擅长经营店铺和商业,一个儿子随他,只喜欢吃喝享受;至于谭星婉,更是什么事情都不管。 从前谭家家底丰厚,这十几年下来,是真的不剩什么了。 不然谭母也不能做出扣着陆寒舟要他给钱的事来。 陆寒舟口中的苏先生自然指的是苏远扬,谭父了然,却也不在乎。 在他心中,这些都是孩子们的小打小闹。 只有战场上和军阀格局的变化才是大事。 “他们的荒唐事,我也就不去过问了。” “寒舟,你近来和段家那丫头走得那么近,可是好事将近?” 谭父倒是很关注陆寒舟的动态,如果陆寒舟和段含星走在一起了,只怕陆家军会蠢蠢欲动。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然了,陆寒舟也为他准备了一个他绝对不想听到的回答。 “谭伯伯,您说得对,我一个人,在这个世道没有依靠很难立足。” “含星她愿意照顾我,往后您便不必为我担心了。” 谭父心底一沉,事情果然如他所料。 他打量着陆寒舟,此时他一副沉浸在甜蜜之中的神情,心中泛起了一丝轻蔑。 “寒舟,纵然你因为清婉的事也不再叫我父亲了,可我对你视如己出,该叮嘱的话我得替你父亲叮嘱。” “含星那孩子自从你段伯伯病了之后,变得偏执又暴虐,只怕非良人。” 陆寒舟闻言面露不满:“谭伯伯,您不要这样说含星,她对我很好。” “女人的好是最不能信的东西!”说到这个,谭父也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谭北冬。 他不明白,这一个二个平日里聪明得很,碰到甜言蜜语的就不清醒了。 “含星她不一样!” “寒舟,你非要一意孤行吗?”谭父眼神染上了些微温怒。 陆寒舟的坚持惹起了他的不快。 “谭伯伯,我和含星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们真的不一样。” “我先走了。” 说完陆寒舟便快步离开了。 完全不听身后谭父喊“寒舟,你站住……”的声音。 陆寒舟跑得没影后,谭父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从左侧抽屉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中是三个男人相互勾肩搭背,笑得爽朗。 他们正是陆大帅和段大帅以及谭父。 “我本想饶这两个孩子一命,但他们太不令人省心了。” “龙勋,国圣,你们不要怪我,这个世道本来就是成王败寇。” 谭父的右手大拇指指腹在照片上反复摩挲,眼神放空,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良久,他才拨出一通电话:“来我办公室见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