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父常年住在谭家别苑,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房间下有这样一个密室。 他和谭母早就分房睡,房间外有专人把守。 一般人是不会进来的。 所以他按下机关,从最角落的地砖出去时,没有人发现他。 而现在的谭公馆门口,费团长和谭父已经到达了。 他们跟段含星的军队对峙着。 “谭大帅,把陆大帅的儿子,陆寒舟交出来吧!”段含星坐在车内,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对于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谭父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含星,你还年轻就身居高位,谭伯伯不怪你不懂事。” “让你父亲来。” 段含星冷笑:“当年父亲中了流弹,这几年一直在养伤,谭大帅是知道的,何必强人所难?” “还是说,谭大帅另有所图!” 她身后是沪系最精锐的段家军,谭父却不以为然。 谭父心想段国圣不过是被自己那一枪打破了胆子又羞于对女儿启齿,这才一直躲着不肯见人。 虽然他谭家军军费持续吃紧,可军心尚在。 不像段家军,空有司令名头,实际早已不值一提。 但陆家破败,铁三角破裂,如果他再彻底攻击段家,只怕会有渔翁得利。 不如留着段含星虚晃一枪,把她推到那个位置上,也更引人注目。 反正她什么也不知道。 费团长也站了出来,对着段含星喝道:“段司令,谭大帅把寒舟少爷当做亲儿子,只怕对比陆大帅也不差什么了,还请司令不要血口喷人。” 段含星淡漠地看向费团长:“没想到从前陆大帅麾下猛将也甘愿为他人走狗。” “段含星!我与你父亲是故交,辱我,我不与你计较,难为费团长做什么?”谭父似乎忍无可忍,在这个时候爆发了怒火。 却见段含星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双手拍了三下:“太感人了,我段含星竟然在民国见到了曹操和关云长,感人至深!” 段含星的嘲讽气得费团长朝着她的头顶开了一枪:“无礼!” 谭父连忙拦下了费团长。 自从上次抵抗侵略军又和沪东军阀打了一仗之后,也元气大伤。 因为军费不到位,迟迟没有恢复过来。 现在不是和段含星兵戎相见的时候。 “含星,寒舟不在这里,昨晚上陆家遭枪击的事我听说了,我会派人去找。” 这时,段含星下了车。 她走近谭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枪抵在了谭父头上。 瞬间,跟随而来的费团长和谭家军都将枪口对准了段含星。 段家军则也举枪喵向谭家军和费团长。 “我说,把陆寒舟交出来!” “谭大帅,我脾气暴虐,这你是知道的,把我逼急了,大家一起死。” 听见“暴虐”二字,谭父便知这是陆寒舟告诉段含星的。 可段含星怎么会认陆家枪击案是他做的? “段司令,不想陆寒舟死,就放下枪!” 谭清婉高亢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谭清婉的枪抵着还穿着睡衣、赤着脚的陆寒舟。 他身上都是细细的伤痕,有的还在流血。 “谭丛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段含星见状眼中顿时升起一股火,恨不得将所有人吞噬殆尽。 谭父讶异地看向谭清婉:“他怎么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