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眼底的动摇瞬间无影无踪,反而怒不可遏地看着江云窈, “江云窈,你为什么要现在谈工作?你故意想毁了月月的生日吗?!” 他抵了抵腮,小心翼翼地擦拭林翩月眼角的泪,好像她是易碎的珠宝。 冷风凛冽,刮得江云窈脸疼。 好像他的话,成为几记响亮的耳光。 “没事的,时桉,今天窈窈也辛苦了。” 林翩月握着他的手,扬起一抹笑, “况且我好久没和她聊天了,你给我们女孩子一点私人空间好不好?” “好,都依你。” 萧时桉的火气被她两句话浇灭,眼底满是宠溺。 随即看向江云窈,警告道, “如果让月月不高兴,别怪我不客气。” 话落,他走到一旁点燃一支香烟。 赫然一副保护者姿态,好像江云窈会对林翩月做什么事情一样。 江云窈的心疼得已经麻木,扯出一抹笑来: “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动手术了,你大可不必做这些事。” “也不用把我当作敌人。” 林翩月直直看着她, “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如果情感移植,我能保证,会牢牢把时桉把握在手里,到那时,可就再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江云窈呼出一口气,坚定道: “我绝不会后悔。” “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在动手术之前,最好把嘴巴闭紧了。” 林翩月抿了口酒:“为什么?你不想他知道吗?” 江云窈看着她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忍不住笑了。 这个项链,是她曾说过喜欢,萧时桉特地花了几个亿拍卖回来的。 说等到结婚,就给她带上。 可现在,却出现在了林翩月的生日宴上。 她淡淡收回视线,轻声道: “他那么要强。如果知道了你会一心一意爱他,只是因为手术……” “你觉得,他会心无芥蒂吗?” 林翩月愣了瞬, “谢谢你的提醒。” “但你的语气,我很不喜欢。” 江云窈不解,“什么?” 林翩月突然笑了,下一刻,她撞倒旁边的蛋糕架和垒起来的酒杯。 噼里啪啦的响声刺耳,她捂住地跌坐在地,痛苦地惊呼了声。 不远处的萧时桉立马变了脸色赶过来,把林翩月扶起来,怒不可遏地给了江云窈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 江云窈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江云窈,你怎么敢动她!?” 林翩月泪眼婆娑地扯着萧时桉的袖子,小声道: “没事的时候,窈窈也是在为你考虑。” “她觉得你为了我搞这么大的排场,不值得。” “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不要生气……” 她看似在为江云窈解释,实际上每一句都在拱火,让萧时桉刚升起的一抹愧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脸上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我给她用什么场地,都是因为她值得!” “你不过依附我萧家生存的孤儿,有什么资格置喙!” 他带着愠怒的话语仿佛成为重锤,把她的心瞬间砸成齑粉。 江云窈手指紧紧蜷缩,掌心刺痛不已。 “我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为什么不能先听听我解释?” 萧时桉冷笑一声, “我就站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你还要狡辩?” 他不信她。 他自始至终都没信过她。 这个认知让江云窈呼吸不畅。 林翩月眼底划过一抹得意,面上却不显, “算了,时桉,我们不过了,免得窈窈不开心……” “过!怎么不过!我给你换新的场地,一定比这个还要奢华。” 萧时桉看着江云窈,一字一句道, “江云窈,把场地清理干净,不清理完不准离开!” 紧接着,他扫视一圈, “记住,任何人都不允许帮忙!” 话落,他打横将林翩月抱起离开。 两人的姿势亲密到近乎严丝合缝。 宾客也三三两两离开,只剩下江云窈一个人,狼狈地闻着蛋糕甜腻的奶油香气和酒精的刺鼻味道。 恶心得让人想吐。 她僵硬地蹲下来,把碎片捡起,本就伤到的手被划破滴血。 刺痛感反而让她清醒过来。 她呢喃道: “萧时桉,很快你就可以摆脱我了。” 5、 接下来整整十天,萧时桉都没有回过家。 但是他每一天的行踪,江云窈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因为林翩月每天都会在朋友圈分享他们一起旅游的照片。 爱丁堡的浪漫街道、冰岛的极光、斐济的彩虹礁…… 每一个地方都是江云窈和萧时桉说过,想和他一起去的地方。 如今他是去了。 可身旁相伴的人却不是她。 她自虐般地放大两人的亲密合照,看到他脖颈上的红痕,满是深情的眼眸时,心脏还是会不自觉抽痛。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江云窈呼吸一窒。 是萧母。 电话接通,满是怒火的声音响起: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大个合作都能弄丢?!” “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时桉吗?!养你这么多年真是白费了!” “现在立马和时桉回老宅。” 她的话宛如连珠炮弹,骂得她无法喘息。 半晌,她闭了闭眼, “我知道了,对不起。” 得到满意的回答,电话被切断。 江云窈一边往外走,一边给萧时桉打电话。 她整整打了十几个,都没有人接通。直到抵达萧家老宅,江云窈才把手机收起来。 房门打开,刚踏入萧家,一个茶杯就狠狠朝着江云窈的头砸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她的额头被砸得鲜血直流。 “跪下!” 萧母满脸怒容,声色俱厉。 江云窈脸色苍白,缓慢而顺从地跪下。 这么多年来,只要萧时桉出现任何问题,她都会被萧父萧母惩罚。 只是萧时桉从来不知道罢了。 “这么大的合作都能搞丢,我真不知道养你有什么用!” 萧父脸色铁青,“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给我把订单挽回!” “说话!” 鲜血顺着额角滴落在地,发出清脆响声。 江云窈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良久,她才张开干涸的唇瓣,“对不起,我会尽力挽回。” 忽然,萧时桉震惊而又急促的声音响起: “爸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江云窈回头看去,萧时桉尽管满脸担忧,但还是不忘记紧紧握着林翩月的手。 萧母冷笑一声:“干什么?订单丢了,你不知道?” 萧时桉脸色微僵,眼底满是愧疚, “这件事情,我——” “窈窈,你是不是因为心里不满故意的呀?” 他话没说完,就被林翩月打断, “窈窈向来厉害,所有订单无一失手,怎么碰上我的生日,合作就失败了?” “是不是因为对我不满?” 萧时桉动作一顿,眼里的愧疚心疼瞬间褪去。 只剩下了厌恶。 看着他的眼神,江云窈忽然觉得好累。 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反正他也不会相信。 她低垂着眼,好像什么都不在乎般的淡然。 萧时桉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无端升起怒火,冷声道: “既然没什么好说的,还做错了事,你就认真受罚吧。” 6、 江云窈离开萧家时,膝盖红肿不堪,甚至走路时都一瘸一拐。 暴雨忽然撕开天空,肆意落下,将她淋了个透顶。 可萧家为了惩罚她,不给备车、不给雨伞,逼着她慢慢走下山去。 直到夜色渐浓,江云窈才脸色苍白地回到家。 刚进家门,萧时桉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很早就回来了。 可却没有打电话问她一句。 或许他真的想要惩罚自己吧。这个认知让江云窈眼眶酸涩不已。 “过来,窈窈。” 萧时桉眼眸神色晦暗,沙哑的声线带着些许醉意。 江云窈直直看着他, “我累了,萧时桉。” 他眉头轻佻,上前几步将她拉入怀中。 江云窈愣了一瞬,失重感让她的心猛地一跳。 她甚至能闻到萧时桉身上淡淡的酒味。 “我想和月月结婚,你怎么想?” 这句话,早在他认识林翩月的时候就说过无数次。 她的心已经疼到麻木,半晌,她淡淡道: “我祝福你,得偿所愿。” 萧时桉没有说话,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她的发丝,托着她的后脑勺越靠越近。 江云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浑身僵硬,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然后就要嘴巴要碰上的时候。 他突然一把将她甩开,冷声道: “你果然心机深沉。” “一边嘴上说祝福我,一边在背后和我爸妈说月月不好,还欺负她!” 江云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什么?” “我今天回家,是带着月月提亲的。” 相关Tags: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