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砚紧绷的精神逐渐松懈,一个不稳栽倒在床上。 他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双人病房,他费力地偏着头,看见了紧闭着眼睛却呼吸平稳的姜以棠。 还没来得及扯出一抹笑,就看见了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梁牧野。 梁牧野已经换过一身衣服,仔细地替姜以棠擦着手,又拨弄着她额间凌乱的头发。 眼见着他红着耳尖,越凑越近,黎砚慌忙咳嗽几声,甚至因为太过于焦急而呛了一口。 原本梁牧野只是看了一眼黎砚一眼,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被戳穿的局促和尴尬。 直到黎砚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才不满地拧紧了眉,小声警告道:“你动静小点,等会把小棠吵醒了怎么办!” 黎砚才起的火又被一句话浇灭,不觉压低了声音,只漏出几声细微的咳嗽声。 但姜以棠还是被吵醒了,她懒怠地睁开眼,心口处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左右两侧是两个熟悉的人,黎砚和梁牧野。 她看着梁牧野身上的白大褂和黎砚身上的病号服,有些疑惑,却还是将头偏向梁牧野。 “牧野,是你救了我吗?” 梁牧野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睛亮了一瞬,却又在她的问句里下意识得将目光投向黎砚。 黎砚只是在一边安静地待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姜以棠,甚至连句辩驳都没有。 梁牧野移开视线没有回答,只是简单检查过她的状态,顺便将情况说明:“伤口还差一寸就到心脏了,手术之后静养几天就没事了,” 姜以棠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眼神飘忽着落在黎砚身上,有些责怪的意味:“你怎么在这?” 黎砚被她截然不同的态度有些惊到,不动声色地用眼神制止了试图劝解的梁牧野。 努力让语气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是我救了你呢,你怎么不感谢我呢?” 姜以棠见他神态自然,心里不由发紧:“你输血了?你的身体不是不能……” 黎砚担心她自责,连忙打断她的话,摇了摇头:“我没事,这只是输血而已又不严重。” 见她神情依旧严肃,便扯了个话头,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如果你真的还觉得内疚或者是想补偿我的话,我们不离婚就行了!” 姜以棠当然不可能同意,看着黎砚除了面色不好之外没有什么异常,也不再忧心。 责问道:“你来这干什么?” 黎砚坦然回道:“我担心你,所以才赶来的,而且我已经申请了志愿者,正好分配给你们医疗队。” 梁牧野惊了一瞬,偏头看了一眼外面好几个壮汉保镖,只觉得一阵气短。 黎砚也看到了门外的保镖,解释道:“因为直升机上有医疗物资,我才雇佣了他们,我现在到了他们很快就会离开,不用担心。” 姜以棠目光在保镖和黎砚身上移动,觉得伤口连带着血管都泛起疼。 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你何必呢!黎砚,你做那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总裁不好吗?” 黎砚看了一眼梁牧野和姜以棠,两人的姿势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依恋。 他不由沉下脸:“我想了解你,我想认识你,我想知道除了是我的妻子,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