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灼靳没能回答谢离念。 在她话音落下后,他的头猛烈一疼,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回到了医院。 刚睁开眼,耳边便传来谢离念平淡的声音:“醒了,还疼吗?” 贺灼靳下意识摇头,但紧接就想起了她在出租屋里说的话。 谢离念要嫁给自己,她要和他结婚?! 可为什么? 她之前不是拒绝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过了一瞬,就有了答案。 不是喜欢,而是可怜和同情。 贺灼靳慢慢坐起来,嗓子发干:“你……” 谢离念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打断:“结婚的事我是认真的,这件事我也已经和家里说过了,他们都很喜欢你,没什么异议。” “你也不要想太多,不是可怜你,是我想结婚。” 从喜欢她的那天起,这十年来贺灼靳都在等着这一天,等着谢离念有一天会和他求婚。 但不该是这样的。 他直直望着谢离念的眼睛:“那卫冶柏呢,你不是喜欢他吗?” 提起卫冶柏,谢离念眸光微闪。 这时,她的手机振动起来。 两人同时看过去,只见屏幕上闪动着“卫冶柏”的名字。 莫名的,贺灼靳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他不喜欢这样,干脆垂下头:“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你去接吧。” 谢离念却挂断了电话:“我陪着你。” 贺灼靳没再回应,想用沉默来拒绝她自以为是的好意。 不能否认,他心底是高兴的。 可他知道这一切就像梦似的,终有一天会醒。 药力作用下,贺灼靳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回头看去,谢离念已经不在病房里。 而病房门开着条缝,外面故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声丝丝缕缕传进来。 贺灼靳本来没在意。 直到门外响起忽然抬高的男声:“那我算什么?” 是卫冶柏。 贺灼靳愣了几秒,屏住了呼吸光脚下地走到了门口。 眼前一幕如千万根针扎进了他的心脏! 昏暗的走廊角落中,卫冶柏和谢离念坐在一起,他红了眼,模样受尽了委屈。 而从不曾低头的天之骄女谢离念,微微低头,亲在了卫冶柏的眼睛上。 贺灼靳曾在一本书里看过这样一句话—— 如果一个女人去亲一个男人的眼睛,那么便是爱到了极致。 因为她学会了克制。 贺灼靳身形一晃,及时抓住门把手才没有瘫软跌倒。 许久,他麻木地回到了病床上。 而这一夜,谢离念没再回来过。 贺灼靳第二天要做第一次化疗。 他心里害怕,希望能有个人陪自己。 但谢离念不在,他却又觉得轻松一些。 化疗很疼,贺灼靳被送回病房时浑身都是冷汗,脱力到脸色惨白。 他本来想好好休息,却没想到病房里还坐着个人。 是他和谢离念共同的朋友陶洛珈。 贺灼靳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幅样子,强撑着精神问:“你怎么来了?” 陶洛珈摸摸脑袋:“听离念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没事儿吧?” “脑瘤。”贺灼靳气息微弱,“迟早要死。” 陶洛珈一脸惊愕,欲言又止。 贺灼靳看在眼里,微微皱起眉:“有话你就直说。” 说完也好赶紧离开。 陶洛珈看上去很纠结,但终究还是开口:“阿灼,作为朋友,看见你这样我很心疼。但昨晚离念来找我们喝酒,喝个烂醉……” “说句不好听的,既然你要死了,那就别用这个病逼着她和你结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