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有时候会埋怨。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时青潋不能干脆和施窈在一起。 他们虽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以兄妹之名。 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真要在一起,最坏不过遭人背地里议论几年。 毕竟时家的那几位老人都将施窈视为己出,亲上加亲,他们不会拒绝。 但时青潋好似硬撑着什么底线,死活不愿迈过这条线,给了她希望,最后又残忍地将它熄灭。 “青潋,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们结婚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苏茉眼眶红了,颤声地说着。 时青潋挣扎着再走不出一步,双拳捏得紧紧的。 苏茉却像是嗅到了什么可能性,她逐步地靠近,像是在蛊惑他。 “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施窈死了心,以后你和她还是兄妹,我……” 她眨了眨眼,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能接受你的心里有另一个女人,我只求你,别取消婚约好吗?” 时青潋心猛地一颤。 终于,他的手似是认命一般地松开了。 “对不起。” 最后,他只能这么说。 …… 云南青山墓园。6 今天下了点雨,天上的云团在一起,阴得视线都只能看清十几米之内。 施窈没带伞,稀碎的飘雨将她的刘海打湿,也拦不住她上山的脚步。 爬了小半个小时,她才在最高处看见了陈局的身影,当即脚步便狠狠地停住了。 她红通通的眼睛顺着陈局看的时向,落在了那一时小小的墓碑上。 没有名字。 甚至连一张照片也没有,孤零零地矗立在这座墓园的最高点。 孤独地看着他拼了命才守护下来的这座城市,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甚至不会有人知道他曾存在过。 施窈默默地走到墓碑前。 真到了这一刻,她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都在来之前打好草稿了。 她要控诉时父的“绝情”,要和他讲自己这十几年的埋怨和思念。 可当她走到他跟前,所有话却都堵在嗓子眼里了。 “爸……” 她只来得及喊出这个名字,便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滴一滴眼泪滴在墓碑前的石板上,连着雨滴一起晕开,不分彼此。 陈局在身后,默默地替她撑起了伞。 施父的葬礼如期举行。 这一场葬礼,只有三个人出席。 陈局,时父的徒弟,还有施窈。 施窈脸色惨白,从昨天到现在,她几乎滴水未进,整个人都在彻底崩溃的边缘。 陈局有心想劝几句,却不知怎么开口。 他只能加快葬礼的进程,好让施窈快点走出来。 连绵的雨下得更急了。 施窈跪在地上,亲手给施父上香。 上完香,她才恍惚地站了起来,面朝陈局,嘶哑地说道:“等我学成归来,我就来继承我爸的警号。” 陈局一愣。 他沉默了一会后,才艰难地说道:“窈窈,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爸并不希望你继承他的警号?” “当人父母的,都是希望自己子女平平安安的。” 施窈却摇了摇头。 “陈叔,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了。” 陈局见状,只得叹息一声,再不多说什么。 “温峤,送你师傅的女儿去火车站吧。” 施窈只听见自己身后传来同样沉重的男声,她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下山。 最后,她只回头看了一眼。 “爸,等我。” 相关Tags: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