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栀一下站起,目光凌凌的直视着沈瑾舟仍弯腰不起的模样。 “你很好。” 她一瞬满腹怒火,只觉自己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厉清栀不再看沈瑾舟一眼,推开要上前采访她的记者,大步离开。 发布会在厉清栀走后照常举办,在场记者连连追问,最后都被刘哥滴水不漏的挡了回去。 发布会结束后,刘哥还是忍不住看着沈瑾舟,为他叹息。 沈瑾舟给了刘哥一个拥抱,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听他一句句嘱咐着。 “在那边安顿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好” “如果缺钱,要及时跟我说。” “好。” “如果……” 明明是已经说过的话,沈瑾舟还是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等刘哥平静下来,两人都知道,分别时刻要到了。 沈瑾舟轻轻拍了拍刘哥的手,先开了口:“飞机就不用送了,离别就到这吧。” 刘哥点了点头:“……好。” 他唇畔颤了颤,强行挤出一个笑:“我在这坐会儿,你先走。” 沈瑾舟也红着眼强扯出一个笑,他给了刘哥最后一个拥抱后,这才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忽然听见身后的刘哥大声喊着:“瑾舟,这回……别回头了。” 沈瑾舟脚步顿住,一直强忍的情绪蓦然涌出,眼前一片模糊。 半响,他郑重的回答:“不会了!” 说完,沈瑾舟推开门,迎着光走了出去,再没回头。 …… 下午6点,从北城飞往洛杉矶的飞机划过天空,一去不回。 机场外,一辆黑色别克缓缓驶离。 司机淡淡问:“不是说了不送?” 后座,刘哥看着彻底消失的飞机,低头戴上墨镜,遮住了通红的眼。 “走吧。”刘哥语气带着一丝肃杀,“我们去替瑾舟扫平最后的道路。” …… 从发布会离开后,厉清栀就开车直奔夜色酒吧。6 韩湄被她从顶楼套间揪出来陪着喝酒。 下午的直播,韩湄也看了。 她撑在吧台上,看着厉清栀眼睛红得滴血,一杯接一杯的灌着烈酒。 韩湄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突然道:“其实那天晚上,姐夫来了。” 厉清栀倒酒的动作一顿。 便听韩湄道:“就在你说林景政是你男朋友时。” 琥珀色的酒液猛地溢出了杯子! 厉清栀回过神,将酒瓶一放:“所以呢?你想对我表达什么?” 她黑眸中闪过一丝颤抖,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这天底下,男人有得是,我不缺他一个沈瑾舟!” 韩湄静静看着她,缓缓站直:“沈瑾舟是个好男人,你是我朋友,我只劝你这一次,不要等到失去后再痛不欲生。” 韩湄平素一向吊儿郎当的神情荡然无存:“别走我的老路。” 厉清栀怔在原地。 她和韩湄从小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 可她从没想过,那个男人原来在她心里留下了如此重的伤痕。 吧台上的酒液一滴滴落在地上。 厉清栀攥紧了手,薄唇轻扯:“我不是你,我厉清栀从不后悔。” 话落,她转身拿起外套便走。 “你去哪?”韩湄诧异叫住她。 “去把我的东西都扔了!”厉清栀说着,大步离开! …… 晚上十点半,厉清栀的路虎停在了沈瑾舟的公寓楼下。 她步伐如常,长驱直入。 当发现沈瑾舟家锁的密码没变时,嘴角微勾。 厉清栀打开门,里面却没人,空荡荡的房子,静得让她头皮发麻。 “沈瑾舟。”厉清栀突然喊。 无人应声。 厉清栀推开卧室门,脚步猛地凝在原地,只见衣柜大开,沈瑾舟的衣物都不见了。 厉清栀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内心深处陡然生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她豁然转身,翻遍了整个房子,客房、洗手间、客厅…… 最后发现——所有沈瑾舟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而和她有关的东西,都留下了。 他把和自己有关的东西,连着这间房子一起,抛在了原地。 厉清栀心口猛地一阵抽疼,她一捏拳头咬牙切齿:“沈瑾舟,你够狠!” 离开沈瑾舟家,厉清栀马不停蹄的去找刘哥。 工作室里。 刘哥冷脸看着闯进办公室的厉清栀:“你找哪位?” 厉清栀面色极其黑沉:“把沈瑾舟联系方式给我。” 她路上打沈瑾舟的电话,才发现自己的号码不知何时已被拉黑。 刘哥‘呵呵’一声冷笑。 “我们没有这个艺人,厉总原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官宣和沈影帝解约了。” 厉清栀一愣,打开手机,只见热搜头两天便是:‘工作室1块钱解约沈瑾舟,只因其母身患重病。’ ‘沈瑾舟注销所有社交账号!彻底退圈!’ 刘哥起身,直接越过失魂落魄的厉清栀,连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 厉清栀看着刘哥的背影,很久,很久…… 这天之后,厉清栀几乎翻遍了整个帝都,但再也没有找到过沈瑾舟的身影。 …… 三年后。 厉清栀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公司发展上,司栀传媒越发强势。 与天下传媒,恒星世纪并称三大,几乎把持了整个娱乐圈。 帝都机场。 厉清栀一身修身高定职业装,拧着眉打电话。 她语气冷厉犀利:“你告诉沈瑾舟,他不可能躲我一辈子,就算从洛杉矶逃走,世界就这么大,我总会找到他。” 电话那头,刘哥翻了个白眼:“找到又怎样?你不会以为你们还能和好吧?” 但这头,厉清栀已经听不见他的回答。 她幽深狠厉的眼神,死死凝在了从航站楼前走过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一身纯手工定制西装,一只手拖着箱子,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美丽的女人,唇角含笑,情意绵绵! 怒意压倒了厉清栀所有的理智。 厉清栀连电话都没挂,大步上前从女人手中扯过男人! “沈瑾舟!” 一句话,让周围所有人目光都看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