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的话让整个空气都凝固了。 “你已经不是平雨楼的人了,还回来干什么?” 春娘说话从来没有如此刻薄过。 许晚辞觉得春娘很不对劲,她想到了刚刚撞见的一幕,于是开口问道: “可我也在平雨楼住了这么久啊,春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或许,我可以帮到你呢?” 这么一句话却突然点燃了春娘,她直接挥着手里的手绢,把许晚辞赶了出去。 宋云祈脸色很难看,直接上前猛地敲门,门被敲的咚咚作响,但却没想到春娘在里头就是不开。 甚至里头传来了越来越大的哭泣声。 许晚辞赶忙拽住了宋云祈的衣袖,拦住了他,她摇头,苦涩地笑着说: “春娘一定是有伤心事,我们先不打扰她,不打扰她。” “就是因为你太为她着想,她才会如此对你。”宋云祈这么说着,又再次会意,让仆从在旁边准备。 “平雨楼闭门不见客,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春娘。” 这样冰冷语气的宋云祈是许晚辞从未见过的模样,他在她的面前,向来和善且温柔。 这样的他,让她有些陌生。 她竟然不敢上前拦着了。 春娘赶忙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门,狠狠叹了一口气道: “冒犯公子了,进来说吧。” 没想到春娘竟然又打开了门,许晚辞不明所以,但下意识地拉着宋云祈进了屋里。 “我本想让你知难而退,不要回来了。” “可偏偏丞相府的公子如此为你出头。” 春娘眼里还带着泪水,但却是笑着的,她将许晚辞的手放在她的手掌里,随后将她手上的镯子顺着胳膊传给了许晚辞。 “这平雨楼,就要没了。” 许晚辞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可置信地看向春娘。 如今这里的生意不是挺好的吗? “因为丞相府公子将安平王府给告了,安平王府没了。” 看着许晚辞有些迷惑的样子,春娘又说道: “晚辞啊,我从未和你说过。” “平雨楼,这些年一直有为安平王府办事。” 几句话一出,直接将许晚辞堵了个哑口无言。 她就说为何从未见过安平王府的人出入过平雨楼,也为何打探安平王府的事情会这么困难。 如果不是她历经三年,当上花魁,接触到了达官贵人们,她可能至今都不知道宋云祈和顾清柔的事情。 按理说,这种茶后谈资的话题,不应该如此密不透风。 只是因为,这里就是安平王府的地方。 如此,自然没人敢在此嚼舌根子。 许晚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正我也什么都没有了,这个镯子,就当做给你的新婚礼物了。” “看到你如今即将攀上高枝,成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啊。” “公子,我春娘贱命一条,刚刚不过是在泄愤,对不住公子。” “如果公子现在想要春娘的命,尽管拿去就好。” 说着,春娘又哭了起来。 许晚辞没想到会有如此牵连,这里的姐妹们都是和自己一样无枝可依的,这平雨楼倒了,树就倒了。 树倒猢狲散。 许晚辞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这么想着,许晚辞就难过了起来。 “我可以救平雨楼。” 身旁的男人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而随后,宋云祈竟然直接坐在旁边,自己倒了杯茶水。 他微微昂着头,看向春娘,意味深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