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动作更加激烈。 车子的震动传到前座,阮南笙的身体也跟着颤抖。可她依旧没有移开视线,像是自虐般看着这一切。 直到女人发出一声尖叫,宋砚庭才抽身坐回座位,随手按下车窗。 冷风灌进来,冲散了车内浓郁的欢爱气息。 他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阮南笙看不清他的脸。 反倒是那个女人注意到了她。 “啊!”女人惊叫一声,躲进宋砚庭怀里,“宋总,您怎么还让佣人上车?快把她赶下去!” 宋砚庭瞥了阮南笙一眼,语气漫不经心:“谁跟你说她是佣人,她是我的初恋,我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吸了一口烟,语气漫不经心,缓缓抬起那根夹着烟右手:“看到这只手了吗?为她出的车祸,三级伤残,这辈子都碰不了方向盘。”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可阮南笙的心却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女人怔了一下,随后窝在他怀里娇笑出声:“宋总,您别开玩笑了,如果她是您的白月光,那您怎么会让她看着我们做这种事啊,该把她捧在手心宠着才是,而且您是什么人物,就算再爱一个女人,也绝不会为她断手的,那得爱到什么地步啊。” 阮南笙低下头,看着掌心被自己掐出的血痕,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是啊,谁会信呢?可他说的是真的。 五年前,京圈太子爷宋砚庭爱上了她这个灰姑娘。 为了她,他甘愿放弃继承权,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和她分一碗泡面。 他为了他们的未来拼命创业,直到那场车祸。 宋父的一巴掌打醒了她。 “你还要把我儿子祸害到什么地步,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我们宋家花了多少钱才培养出他这么个继承人,可他却为了你去跟别人低三下气求合作,为了给你买戒指应酬喝到胃出血,如今更是为护你出了车祸,连手都差点废了,算我求求你,你放过他吧!” 那天,她在天台上站了一夜,最终选择了离开。 他病好跟她求婚那天,她将玫瑰狠狠砸在他脸上,冷笑着看他:“还是算了吧宋砚庭,你现在已经不是宋家太子爷了,创业也没成功,手更是废了,你一个废人,什么都没有,我凭什么浪费大好年华和你在一起啊?” 她走得决绝,他声声哀求,她却头也不回。 她消失了整整五年,宋砚庭对她也只剩下了恨。 直到两年前,两人再次重逢。 他重掌大权成了宋氏总裁,而她,成了人人可欺的卖酒女。 他动用权势,强行将她绑在身边,逼她看着他与一个又一个女人上床。 而今天,正好是第一百个。 后座,宋砚庭撕下一张支票,随手写下一串零。 “拿着它,去找我的助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女人知道这是他的一贯作风,被他带走的女人,无论多好看,从来都只是上一次床就扔,可她舍不得这样好的男人,红唇含住他的手指,娇声道:“宋总……” 宋砚庭眸色一冷,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要么拿钱消失,要么试试留下来的后果。” 他的语气狠辣,女人娇羞的脸刷的变白,连忙穿好衣服狼狈的滚下了车。 宋砚庭也下了车,将平板递到阮南笙面前。 “下一个,接着选。” 为了更好的折磨她,宋砚庭每次换的女人,都会由阮南笙亲自挑选。 阮南笙的心像被刀绞一般,却还是强撑着平静:“我能不选吗?” 别选了好不好? 宋砚庭,我得了癌症,马上就要死了。 我的死,已经是对你最好的报复了。 宋砚庭盯着她,唇角轻扯了下像是嗤笑了声:“不选?你当初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吗?” 阮南笙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宋砚庭将平板砸在她身上。 他唇角含笑,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阮南笙,你这种人也会觉得痛苦吗?你是恶人,我也是恶人,既然如此,我们便纠缠一辈子,然后一起下地狱吧。” 劳斯莱斯绝尘而去,阮南笙站在原地,雨水混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落。 她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了,宋砚庭,你一定要好好活着,长命百岁。” “这一次,我一个人下地狱就够了。” 第二章 此后几天,宋砚庭都没有回过别墅。 可这却让阮南笙松了一口气。 自从确诊癌症后,她每天都在与病魔斗争,可无论她吃了多少药,做了多少次化疗,依旧每天大口大口地吐血,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她的身体像被无数把锤子狠狠敲打,骨头仿佛一寸寸碎裂,即使灌下一瓶又一瓶安眠药,她依旧无法入睡。 又是一个病发的夜晚,阮南笙机械地打开水龙头,冲刷着洗手盆里的鲜血。水声哗哗作响,却掩盖不住她沉重的喘息。 她关掉水龙头,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挪向卧室。 客厅的电视里,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宋氏集团总裁宋砚庭与夏氏千金夏栀晴宣布订婚,两人将于下月举行婚礼……” 阮南笙的脚步猛地顿住,下意识循着声音望去。 屏幕上,宋砚庭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旁站着一位笑容明媚的女人。 阮南笙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记者的问题尖锐而直接:“宋总,您曾说过身边的女人不会断,为何突然决定与夏小姐订婚呢?” 宋砚庭贯来冰冷的眸色此刻多了几分柔情。 “当年有个人在我肾衰竭的时候给我捐了一颗肾,才救我一命,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想满足她的所有要求,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栀晴。” 阮南笙的呼吸骤然停滞,手指紧紧攥住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缓解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当年她被迫和宋砚庭分手后就出了国,却没想到宋砚庭不死心的追了过来,甚至发生了车祸导致肾脏破裂。 得知消息的她连忙跑回来匿名给他捐赠了肾脏,可如今,她的功劳却被她人冒领。 她想告诉他,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就算说出来,又能改变什么呢? 不过是徒增他的痛苦罢了。 就在这时,别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新闻上的两个人,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夏栀晴一看见她,突然尖叫一声,扑进宋砚庭怀里:“啊!鬼!” 此刻的阮南笙的脸色比纸还白,瘦削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她几乎透明得能看见皮下的骨头。 宋砚庭眉头一皱,目光冷冷地扫过她,随后温柔地拍了拍夏栀晴的背:“别怕,那不是鬼。” 夏栀晴从他怀里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