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礼物只是,以后她恐怕再也没机会陪他过生辰了。 可钥匙递到面前,陈庭序看都没有看,直接一把将钥匙甩到了一边,昂着头语气十分不屑,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去看呢!” “不准和娘亲这么说话!”谢容与皱了皱眉,小声训斥了一句后才又转头去看颜如月,“孩子还小,你莫要往心里去。” 她沉默着,扯唇笑了笑。 孩子是还小。 但这也不是他如此对待亲生母亲的理由。 是有多不在意她,才会每次都用孩子还小这种理由来搪塞她。 说话间,陈庭序已经跑到了谢笙的面前,眼中满是期待,“姑姑,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啊?” 谢笙笑着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希望你喜欢。” 香囊的针脚很粗,缝得歪歪扭扭的,陈庭序却欢喜的接过,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谢谢姑姑,我好喜欢,一定会好好保存起来的!” 放孔明灯许愿的时候,陈庭序闭上眼睛,大声说道:“我希望姑姑能成为我的母亲,和父亲永远在一起!”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谢容与也怔了怔,才斥道,“别胡说。” 他也不怕,只眨了眨眼,撅起嘴不愿服软, “难道父亲不想和姑姑在一起吗?我都在书房看到了,你抽屉里全都是写给姑姑的情诗,还有姑姑的画像父亲也全留着,你放在书架上的书卷,每一页都写满了姑姑的名字,颜如月不过就是个外人罢了,为什么不能成全你和姑姑呢?” 这句话一出,身旁的谢笙骤然转头看向谢容与,眼中也快速泛起水雾,眼眶变得通红, “哥,原来这些年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是吗?” 谢容与狼狈的避开了她的视线,沉默着没有回答,她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我只想要一个回答,哥……”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的眼泪也终于顺着脸颊落下,重重砸在了他的心头,也彻底软化了他的心。 爱意倾泻而出,他开口,那句深藏心底的回答终于再也藏不住。 “是,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你。” 第5章 随着谢容与的话音落下,场面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碰倒了一旁的烛台,烛火瞬间引燃了周围的幔帐,火势迅速蔓延。而不巧的是,谢笙正处在火势蔓延过来的位置! “笙笙!” “姑姑!” 谢容与和陈庭序顿时惊呼出声,颜如月眼睁睁看着父子两人惊慌失措的奔向谢笙。 而站在一旁的自己便成了他们营救路上的碍脚石,被两人用力推开。 她顿时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下一秒,屋顶的横梁开始断裂,一块燃烧的木板砸在了她的身上! “啊!”颜如月痛苦地惨叫出声,鲜血从她的头上汩汩流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只觉得眼前有一大片人影晃动。 她努力辨认,她看见了仍然满脸紧张围在谢笙身边的谢容与和陈庭序。 “姑姑,你的手流血了!” “笙笙,我带你去医馆!” 谢容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抱起谢笙朝外走去,陈庭序迈着小短腿跟得费力,却丝毫没有怨言。 谢笙白皙的手揽住谢容与的脖子,手臂上,只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可落在他们的眼中,却像是不可挽回的重伤般。 一行人脚步匆匆路过颜如月身边时,谢容与下意识看了一眼,看见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时,才终于恍然想起自己刚刚似乎推开了谁。 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他看向她,语气中没有一丝歉疚,“我要送笙笙去医馆,你医术高明,自己处理一下吧!” 说着,谢容与就要走。 陈庭序却出声阻止:“医馆的大夫还不及她的医术高明呢。让她一起去给姑姑看病吧。” 说完就要上手去拽颜如月, 管家见状连忙上前阻拦,面上也有些为难。 “侯爷,夫人伤势也很重,而且身体虚弱,您要不还是去请宫中的太医……” 可这话丝毫没能引起谢容与的怜惜,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不耐烦。 陈庭序不管不顾:“不过就是让她看个病人,能怎么样?宫里太医要是赶不及,把我姑姑的病给耽搁了怎么办?” 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凉,她颤抖着转头看了过去,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迎上她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心虚。 颜如月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冷淡,可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起来。 六年来,她辛辛苦苦照顾他们父子俩,就算不奢求他们能像爱谢笙那样爱自己,又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被拖拽着上了马车,一路踉跄着到了医馆。 谢笙昏迷不醒,情况危急,需要一味极为珍稀的药引才能救治。 偏巧,颜如月曾经服用过这药引。 医馆的大夫一番仔细查探后,斟酌着说道:“听闻夫人曾服下此药引,若以常理推断,夫人的血或许也能发挥同样的效用。” 谢容与和陈庭序一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还未等颜如月反应过来,谢容与便一把夺过桌上的匕首, 不由分说,便强行在颜如月的手腕上割了一刀。 颜如月痛苦的惨叫了一声,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衣袖。 她本就失血过多,这下身体愈发虚弱,眼前不由得阵阵发黑。 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起身想要离开,一道阴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她的手也被用力按住。 转头看去,才发现是谢容与和陈庭序一左一右按住了她的手。 “再多放一点,笙笙才更安全。” 谢容与的声音才刚落下,陈庭序的声音便也紧跟着传了过来。 “放!使劲放血!一定要保证姑姑平安无事!” 第6章 两人脸上挂满了对谢笙的担心与焦急,丝毫不顾放着血的颜如月,一个劲的让大夫多取点血。 本就受伤虚弱的颜如月终于再也受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谢容与和陈庭序难得守在了她的床边,见她醒来,清冷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半晌后,还是谢容与先开了口。 “我没想到你身体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刚才怎么不说?” 听到这句话,颜如月不由苦笑, 他们过来便直接拉着他让她看病,本就没有给她解释的时间,更何况…… “我说了,你们就不会让我来了吗?” 话音落下,空气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他没有回答,答案却已经显而易见—— 他们还是会让她来的的。 就像他们拽她去医馆的时候,她身上的伤口本就没有愈合,管家也好言相劝,提醒过他们,她现在身体虚弱,不适合走动劳累。 那时,他们又是怎么回答的呢? “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他薄唇微动,素来清冷的话语中终于多了些愧疚,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冷厉。 颜如月闭了闭眼,哑声回道:“我最想要的,如今已经得到了。” 谢容与轻咳了一声,神色也因为这句话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她有些莫名,看到他的神色时忽然一怔,恍然回过神来。 如今在他的心中,颜如月还是那个爱他如命,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只为求他多看自己一眼的颜如月,在他的心中,她最想要的自然也就是他,还有他们之间的这段姻缘,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说的不是那些, 而是自由。 犹豫了片刻后他再度开口,刚想要说些什么,一个丫鬟敲了敲门。 “侯爷,谢小姐醒了。” 一听到这话,陈庭序就有些坐不住了,连忙站起了身,开始催促起谢容与。 “父亲,我们快走吧,她都已经好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我看她面色红润,哪有什么问题,就是装晕想博同情罢了,还是赶紧去看姑姑吧,姑姑最怕疼了,还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肯定很需要我们。” 袖子一直被拽着,谢容与无奈起身,走到病房门口时又忽然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她,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我等会再来看你。” 语毕,他转身,再没有回头。 说着等会再回来的谢容与和陈庭序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颜如月躺着休息,忽然谢笙的贴身丫鬟过来敲门。 她带来了画卷和书信。 颜如月展开一看,第一张墨迹未干,分明是谢容与的笔法——那画中之人执青瓷碗,正将匙中白粥送至谢笙唇边,眸底情愫翻涌如春水漫堤。另一幅画里,他们二人并立,好一副郎才女貌的模样。 紧接着,另有一封书信,其上字迹娟秀却透着挑衅:“生辰宴上之景你已尽览,容与心中尚有我,你诞下的孩儿亦对我亲昵,你不过是府中外人罢了,及早让位方为明智之举。” 稍作思忖,她取来纸笔,挥毫写下几字,命丫鬟带回:“放心,归期不远。” 归期不远,我定将他们皆让予你。 【你什么意思?】 丫鬟又过来传话,可不管她再如何问,她都没有再去理会过她。 又过了几天,颜如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