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清欢,有我在你不会出事。” 迟晚意扶着墙走进医院,一路上摔倒了很多次。 经过检查后,耳边响起护士的叹息。 “怀孕怎么能饮酒,你就不怕伤了孩子......” 迟晚意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她捂住肚子,呢喃道。 “孩子?” 迟晚意看着手边的诊断书,终于确定她怀了和宋淮止的孩子。 如果是前几天知道,迟晚意会欣喜若狂。 可偏偏是在现在。 偏偏是拆穿宋淮止虚伪面庞之后,在白清欢回国之后。 迟晚意脑中是一团乱麻。 护士叮嘱道,“需要我帮你联系家属吗?有人陪着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不用,谢谢。” 迟晚意的声音满是疲惫。 护士走后,她拔下针管,往外走。 街上人来人往,无比热闹。 迟晚意却被无边无际的孤单包裹。 路边药店传来白清欢的声音。 “淮止,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那会儿晚意姐好像很不舒服,你还是去先看看她吧。” “不用管她,”宋淮止毫不犹豫道,“下周你就要参加芭蕾比赛了,先把伤养好才是关键,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白清欢一顿,犹豫道。 “我听说我在国外的这些年,晚意姐不仅是你事业上的得力帮手,更是和你确定恋爱关系的恋人。”她的泪水滑落,滴在宋淮止的手上,“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 “我不是故意拆散你和晚意姐的。” 她啜泣着,宋淮止看得心疼,开口道。 “清欢,我和她在一起是为了你啊,如今你回来了,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他用指腹擦拭着白清欢的眼尾,郑重承诺。 “我最爱的人只有你。” 白清欢用通红的眼看着宋淮止,宋淮止直直回望,满眼坚定。 她深深吸了口气,钻进宋淮止的怀抱。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变得暧昧。 宋淮止喉结滚动,白清欢抬眼用水润的眼睛看着他。 唇瓣相贴,一阵温 软。 迟晚意站在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亲眼看到宋淮止背叛的感受比看到群消息时要痛苦一万倍。 迟晚意转身想走,却不小心撞上卖货的老人,吵闹的声响很快引起宋淮止的注意。 他扭过头,看到脸色苍白的迟晚意。 迟晚意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匆匆离开。 白清欢也同样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她拽着他的衣摆,用那双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最终宋淮止还是留在了白清欢身边。 他告诉自己,清欢刚回国人生地不熟,又受了伤,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守在清欢身边。 至于迟晚意,他会补偿她。 5 迟晚意前往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 人事有些意外,“您在公司也算是骨干成员,只要继续干下去不出两年就可以成为副董,真的要离职吗?” 迟晚意敛眸,掩去眼里的黯淡和麻木。 “家里有些变动,未来可能定居在国外。” 流程走得很快,落章的瞬间迟晚意搭在宋淮止身上的三年在脑中一闪而过。 记忆里的宋淮止抱起迟晚意在海边转圈。 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宋淮止的誓言。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直到满头白发,直到再也走不动路。” “迟晚意,我爱你啊。” 迟晚意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 她打开灯,没有看到宋淮止。 迟晚意吸了口气,平静地整理着行李。 三年来宋淮止送给她不少礼物,有亲手写的上林赋,也有数σσψ百万的珍宝首饰,更有数不清的合照。 迟晚意把珠宝扔进了垃圾桶,把合照点燃烧成了灰烬。 半夜,迟晚意被一双劲瘦有力的手揽住,她睁开眼。 看到带着满眼讨好的宋淮止。 “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白清欢睡着以后,宋淮止满脑子都是迟晚意离开的背影。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偷偷跑回了家。 看到迟晚意安静睡在床上的那刻,悬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对啊,迟晚意怎么会离开他呢。 他用脑袋蹭着迟晚意的下巴。 迟晚意安静地看着他,开口问道。 “错哪儿了?” “不该和别的女人离太近,害姐姐生气。” 不对,迟晚意看着他的眼睛,不是这个。 你错在隐瞒,错在糟践我的心。 迟晚意心道,可质问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要不了几天她就会离开,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得不愉快。 她转过身背对宋淮止,甩开他不安分的手。 “我困了,没心情。” 宋淮止被拒绝也不恼,安安静静抱着迟晚意睡觉。 听着迟晚意的呼吸,他内心就会变得平静。 她总是有这样的魔力。 6 接下来的几天,迟晚意忙着和朋友道别,跟同事交接工作。 宋淮止白天守着白清欢,夜里跑回来睡在迟晚意身边。 两头跑,人都瘦了不少。 迟晚意想不明白,明明已经决定和白清欢结婚了,宋淮止为什么还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宋淮止陪着白清欢比赛当天,迟晚意就带着行李箱坐在他们后面的出租车上。 岔路口处,红绿灯变换。 宋淮止踩下油门,却不料左方冲过来一辆失控的卡车。 他向右猛打方向盘,将白清欢护在身后,不得已撞上后方的出租车。 猛烈的撞击袭来,宋淮止左臂骨折,一阵刺痛。 碎玻璃飞溅,划伤了白清欢的额头。 出租车被撞到绿化带上,连续翻滚几圈才停了下来。 迟晚意狠狠撞在挡风玻璃上,浑身散架般疼。 宋淮止原本正在庆幸白清欢没有大碍,却在这时看到满脸鲜血的迟晚意从车底挣扎。 他瞳孔猛地缩小,“晚意!” 迟晚意没有听到,她的耳朵因为剧烈撞击产生嗡鸣声,什么也听不见。 腹部疼得厉害,身下涌出暖流,迟晚意想要求救,却喊不出口;想往外爬,腿却被车死死压住。 恍惚间她看到了宋淮止。 宋淮止也看到了她。 他想要跑过来,却听到白清欢无助恐慌的哭声。 “我的腿,淮止,我的腿好疼。” 她哭着,目光划过迟晚意,声音又大了些。“我再也跳不了芭蕾了,淮止,我好害怕!” 宋淮止刚放下的心再次高高提起。 他的注意力落在眼前的白清欢身上,忘记了血泊中挣扎的迟晚意。 7 路边聚集的群众当中有人报了警。 救护车很快赶到。 寻找伤员时,宋淮止作为白清欢的家属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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