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川呆坐在地上,身侧手机早已因为没电关机。 他双眸空洞地盯着电视柜,他和阮瓷的结婚照,被他和于笙的合照取代。 翻遍整栋别墅,他竟然找不到一张和阮瓷的合照。 结婚整整三年,他居然和自己的老婆,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心被人肆意翻搅着疼痛,硬生生憋红了眼眶。 身侧的手狠狠握成拳,小臂青筋凸起,沈砚川抓过酒瓶,直直往嗓子眼里倒去。 忍不住呛了几声。 “砚川哥哥,你这是干嘛啊。” 于笙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跑出来,瞧见沈砚川这副颓废不已的模样,语调里带了几分哭腔。 “滚开。” 沈砚川用力推开于笙伸过来的手,踉跄着从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她。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给阿瓷说了什么,她才会离开我!” 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于笙吼道。 于笙双手撑在身后,一双杏眸盛满泪水,一个劲地往后缩。 连连摇头:“我没有,砚川哥哥。” 沈砚川双眸迷离地看着于笙泪眼蒙眬的脸,缓慢蹲下身和她对视。 伸出手试探性地摸上于笙的脸。 “砚川哥哥……” 于笙颤着身子想要躲开,眼底全是哀求。 要不是为了从沈砚川身上套点钱,她至于忍气吞声这么久吗!? 她紧紧咬着后槽牙,刻意摆出几分小心翼翼。 “啪!” 凌厉掌风扑面而来,于笙躲无可躲,才消下去的脸颊又迅速肿起。 “砚川!你干什么!” 沈母搭着栏杆步履蹒跚地从楼上走下来,刚走了没几步,便气喘吁吁。 “那是阮瓷自己要走,你怎么能把气发泄到笙笙身上!” 沈母怒不可遏地瞪着沈砚川。 “要不是她给阿瓷说那些话,阿瓷根本就不会离开!” “我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我能找到阮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落下,沈砚川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推开属于阮瓷的房间门。 空气中流动着他熟悉的沐浴露香味。 沈砚川看了眼四周,索性坐在大理石的窗台上。 在他认识阮瓷之前,就已经提前听说过阮瓷的名号了。 摄影专业的新一任系花。 他第一次见到阮瓷,是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天。 初春盛开的梨花被落水狠狠拍打在地面,浅浅的水潭上浮着几瓣小巧的白色花瓣。 她侧头夹着雨伞,举着摄像机对着梨花拍照。 风吹过的一瞬间,沈砚川动了心。 更别提再后来得知阮瓷家里是中产家庭。 他受够了家里贫瘠带来的自卑。 整个大学,他对阮瓷几乎到了有求必应,全校皆知的程度。 直到两人毕业,阮瓷总算答应了他。 可越是和阮瓷在一起,沈砚川越是明白,他的自卑如影随形。 他低着头双手捂着脸。 他甚至,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给阮瓷。 想到这,沈砚川立马抬起头,掏出手机拨通了先前联系的婚宴公司的电话。 等他找到阮瓷,他愿意道歉,愿意从头来过。 他要给阮瓷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