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飘到靳时砚身边,连带着他额头上的碎发都被卷起。 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可是他一直在念你的名字,他应该很爱你吧?” 宋南枝眸色一黯,哑然失笑:“他恨我,恨不得我去死,怎么会爱我呢?” “可是他在哭……” “怎么可能!”宋南枝想也没想就打断了她的话。 “宋南枝,他在哭。” 宋南枝望向靳时砚,他蹲在地上,双肩不住地颤抖,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洇出痕迹。 她有些愣住了。 靳时砚,你是为什么在哭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将她猛地扯进一团黑暗。 宋南枝费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 是熟悉的房间,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捏了捏自己的脸。 很痛! 她这是?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思绪唤回。 “小姐!靳少爷到了!” 等到宋南枝推开门见到表情淡然的靳时砚,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重生了…… 第十四章 宋南枝下意识地后退,靳时砚注意到宋南枝的动作,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眉头紧蹙:“不是说要去看礼服吗?我在车里等你。” 丢下这句话,靳时砚就径直离开,留下宋南枝一个人。 宋南枝盯着他的背影,心底泛起一阵苦涩。 靳时砚总是这样,对她从来没有什么耐心,两人所有的联系都是宋南枝强求来的。 既然一开始便是错的,那就现在开始纠正。 重活一世,她再也不要爱上靳时砚了。 她不想卷入靳时砚和黎青月之间,被他恨,被他折磨,最后家破人亡。 门外。 靳时砚努力想要忽略莫名出现的那点不安情绪,从他刚才见到宋南枝的第一眼,痛苦的情绪突然席卷。 他眼眶有些发酸,瞥见逐渐走近的宋南枝,又飞快地睁眼,压下翻涌的情绪,装作若无其事。 还是自然地拉开车门,安静地等待宋南枝。 宋南枝盯着他的动作,眼尾眉梢都是疏远和克制住的厌恶,心一下沉下去。 原来这么早开始,他对她就已经是这样明显的讨厌,她只是沉溺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竟然全然不知。 两人视线相对,靳时砚眼里多了一丝柔情,语气缓和了不少:“上车吧。” 宋南枝脚步一顿,恐惧袭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跑。 手脚却完全不受控的上前,任她在心里不断尖叫着远离都无法阻止。 宋南枝瞬间了解她没有办法刻意违背原本的路线,只能听从。 靳时砚看着步伐僵硬的宋南枝,眸色黯了一瞬,手不自觉地握紧。 宋南枝不愿意和靳时砚过多交流,顺从又沉默地坐好。 靳时砚表情缓和了一些,绕到另一边,启动车子。 车内。 两人之间本就是宋南枝单方面地付出,此时她不愿意开口。 靳时砚本就话少,最多对宋南枝的话应和几句,现在更是没了说话的由头。 车内的氛围愈发压抑。 “叮咚!” 息屏的手机突然亮起,接着是接连不断的消息轰炸。 宋南枝注意到手机屏幕上的黎青月和靳时砚的合照,适时将视线别开。 靳时砚似乎被愈加急切的提示声弄得有些烦躁,车速加快了几分。 下一秒尖锐的来电铃声响起,在看清来电人的一瞬间车辆骤停。 黎青月的求救声听得宋南枝心里一紧:“时砚,救我!这里有好多人,我在城郊宋家的别墅!他们想——!” “青月!”闲闲 电话突然被挂断,靳时砚的怒喝声震得宋南枝一颤,他的手握紧了方向盘,像是在斟酌。 宋南枝却抢先一步开口:“你去找她吧,我家的别墅,我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先说明,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 靳时砚怀疑地审视着,毫不客气地指责:“如果青月出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宋南枝冷笑一声,像是已经见惯他的狠厉威胁,自顾自地解了安全带:“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你去救你的青月,我自己去试礼服。” 她一秒钟也不想多待,推门离开。 辛冷的空气刺激的她鼻间一酸,她拢紧了肩上搭着的外套,身后的轰鸣声渐远。 宋南枝才敢回过头,怔在原地盯了一会儿,揉了揉冻僵的手,正要离开。 却和身后的简景行对上视线。 宋南枝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手抚上脖颈,刺穿皮肤的痛爬上她的每一寸皮肤。 死死盯着简景行,脚下发软,僵在原地竟然移动不了分毫。 简景行没戴眼镜,深邃的眉眼,过长的金色头发被他扎在脑后,嘴角噙着一抹笑。 和之前见过的他判若两人。 宋南枝掐紧了手心,想要装作若无其事走开。 简景行眼睛发亮,紧走了几步,情绪激动拦住她,直勾勾地盯着:“谁允许你死的!” 第十五章 宋南枝瑟缩着身子,躲开他的手,后退几步避开他的进一步触碰:“别碰我!” 简景行压住情绪,将两人的距离隔开,连声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宋南枝耳边骤然炸开一阵嗡鸣声,身上的衣服在刚才的挣扎动作中已经滑落。 寒风侵袭着她裸露的皮肤,让她浑身发冷。 她却又因为心脏处接二连三发作的钝痛连捡起外套的力气都没有。 宋南枝狼狈地跪倒在地上,只是低迷了片刻,又用手撑着路边的护栏站直了身子,深呼吸几次试图压下这一阵刺痛。 简景行看着这样忍痛的宋南枝,心里发酸,轻皱着眉,脱下身上的外套递过去。 语气里满是心疼:“太冷了,穿上衣服,回我车里。” 宋南枝没有伸手,嘴唇被她咬的发白,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漏出来:“我不需要。” 简景行不顾她的意见,强硬地将外套披罩在她身上,神情严肃:“不想冻死就穿上。” 宋南枝怔住,抽了抽鼻子,又是一阵寒风,将她混乱的思绪理清,也迫使她冷静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重生,早已不是第一次和简景行见面的时候那个狼狈不堪的宋南枝。 她现在依旧是赫赫有名的宋家大小姐宋南枝。 宋南枝挺直了脊背,抿紧了唇,将对简景行的恐惧压下,仔细审视面前的人。 才想明白他的那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 瞳孔微颤,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难道你也是重活了一世?” 简景行见她情绪已经稳定,更近一步,迎着宋南枝的目光缓慢点头。 宋南枝扣着栏杆的手突然卸了力,长呼一口气,嘴里念叨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重生——这样诡异的事情竟然同时发生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许久,她才分神看向简景行,对视的瞬间,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 简景行伸手从她臂下穿过,环住她的腰身,一言不发地将她扣在怀里。 他抱得有些紧,炽热的体温穿过布料熨贴着皮肤,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耳廓。 宋南枝身子被抱住,细软发丝被风吹起,像是小爪子轻挠下巴,有些发痒。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挣扎。 简景行落在她腰间的手却一再收紧,下颚抵在她的颈窝,微凉的唇落在之前刺青的位置。 宋南枝一个战栗,不敢再动,任由简景行将她抱紧。 许久,才听到他略显沉闷的声音响起:“当初,你出事后我找了你三年,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 “我发了疯,我以为你真的像他们说的,早早在宋家出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后来是靳时砚找到我,说有你的消息,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说你是个罪人!” 宋南枝感受到简景行的力度更紧,连带着他自己的重量都完全压在自己身上,像是怀抱着某种稀世珍宝,连带着近乎痴迷的占有欲。 她闷哼一声,力度稍稍减轻,但简景行还是将她圈在怀里。 “他说愿意把你送给我,但是唯一的条件是我带你去晚宴。” “刺青也是他要求的,我没有办法不去做,他说如果不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