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夏晚好像又把上辈子又过了一遍。 十五岁那年,她被亲生父亲调换了下乡的名单,替养姐做了四年知青。 被调换人生的自己,就好像被厄运缠身。 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所有人都说她配不上聂墨,她爱了他一辈子,也被他嫌了一辈子…… 恍惚间,黑暗中忽然传来一阵清冷熟悉的声音—— “夏晚!醒醒!” 是聂墨! 这声音惊得夏晚骤然恢复意识,睁开了眼。 入目,是聂墨年轻冷峻的面容。 夏晚这才想起,自己重生了! 梦里那凄惨的后半生,都还没有发生…… 那聂墨是不是还没有彻底厌恶她? 想着,夏晚撑起身体,眼神发亮凝着聂墨。 “你怎么来了?你相信我昨晚不是故意算计你的?你……原谅我了?” 聂墨淡漠睨了她一眼,抬手拎起桌上的热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发烧昏迷了三天三夜,夏阿姨托我照看你。” 夏晚神情一僵,这才发现墙壁对面那一句显眼的‘为人名服务’标语。 她原来是在卫生院的病床上。 气氛一瞬间尴尬。 夏晚接过水杯喝水,余光一直打量着对方。 哪怕坐着,聂墨已经很挺拔,眉眼间精致清冷,薄唇轻轻的抿着,看起来不太高兴。 她心中黯然,他大概是不想见到自己。 但无论何时,只要看到他,她心里依旧会泛起涟绮。 喝完水,夏晚故作镇定问:“我妈呢?” “她缴费去了。” 他干巴的接话,似乎都透着不耐。 夏晚有些无措握紧陶瓷杯,囫囵接话:“哦,那……谢谢你,现在我醒了,你可以走了。” 话落,门口就传来夏母嗔怪的一句:“小晚,你这孩子怎么不懂礼呢,你能醒来多亏了阿墨给你喊魂,哪有醒来就赶人走的道理。” 夏晚却根本没听清夏母说了什么,她翻身下床,冲到门口一把抱住了母亲。 “……妈,我好想你。” 鼻吸间熟悉的味道,差点让夏晚泪目。 “才三天不见就这么黏人,让阿墨看笑话。” 夏晚摇着头,于她而言,跟妈妈已经四十年不见了。 上辈子妈妈被人谋害,因找不到证据,草草结案被判自杀,而自己也落得个克母的名声…… 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好好保护妈妈,让她安享晚年。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聂墨低沉的嗓音:“夏阿姨,那我就先走了。” 夏晚思绪被打断,努力平复着情绪。 夏母却拦住要走的聂墨:“走什么走,你跟阿姨回家吃饭,你为了小晚辛苦了三天,我不好好犒劳你一顿,心里哪能踏实?” 没等聂墨开口,夏母就压低声音冲夏晚说:“夏云清三天前的晚上不知道做了什么,惹怒了你聂伯母。” “聂伯母一气之下,撤掉了之前答应给她的文工团推荐名额,你爸当晚就带着夏云清去卢阳舞蹈团找她老师去了。” “所以这几天,都是阿墨帮我照顾你,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闻言,夏晚诧异望向聂墨。 四目相对,聂墨眼里只一片深幽,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但夏晚心头却惊涛骇浪。 三天前的晚上,不就是自己算计聂墨,夏云清带人去撞破的那一晚? 聂墨没把自己供出来? 他不是喜欢夏云清吗?怎么没帮着夏云清说话? 带着晚脑子的疑问,夏晚出了院回到家。 夏母怕他们饿,一进门就奔厨房忙碌。 转眼,堂屋只剩下聂墨和夏晚两人。 而这时,左上方的头顶传来聂墨清冽一声:“我先回家换个衣服,你跟夏阿姨说一声。” 夏晚抬头看过去,聂墨已经朝院子外走去。 他果然不愿意和她多呆一刻。 夏晚缓缓回到自己的房间,狼狈坐在床边,捂着胸口压抑难过。 上辈子,两人结婚后,聂墨也是这样,哪怕同住一个屋檐下,他都对她视而不见。 她吵过,闹过,却只能换来聂墨的冷脸。 后来,他干脆不回家。 来来去去八年,几千个日夜,她等到最后,甚至几年才见他一面,梦里,她甚至都记不住他的脸。 她追了他半生,遗憾了半生,凄凉了半生…… 正想着,半敞的门外传忽然来妈妈的声音:“阿墨啊,你和小晚现在都大了,准备什么时候娶她回家?” 相关Tags: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