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市知名画家在家自焚的事,很快占据了头条。 高铁站,何宴驰看着手机,目光猛然一顿。 李湄看向他:“怎么了?” 何宴驰紧攥着手,在看到最后,救助及时,并无大碍这几个字后,呼吸才渐渐平缓了下来。 收起手机,朝李湄笑了笑:“没事,让你跟我一起去临市,麻烦了。” 他的身体还未好完全,而他也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不麻烦,你给的价钱的没办法拒绝。”李湄说道,“只是高铁,总是没有飞机那样快。” 何宴驰眸光一黯:“抱歉,我不想再坐飞机了。” 只要再看见飞机,那天恐怖的经历,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 若不是他在飞机断裂的时刻,解开了安全带,最后打开降落伞,他已经葬身海底了。 李湄一顿:“抱歉。” 何宴驰摇摇头:“你救了我,为什么要抱歉?” 李湄顿了顿,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眼睛漆黑犹如点墨。 良久,她才说道:“因为让你伤心了。” 何宴驰笑道:“哪有什么伤心的?我回去,是要让自己开心的。” 列车速度缓了下来,他看着窗外的临市站牌,唇角微扬。 “我已经,不会被感情左右了。” 医院,病房内。 林安雯静静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平静道:“我需要个解释。” 另一张病床上,顾诗涵顿了顿,没说话。 林安雯闻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皱眉道:“你想死,不该拉上在客厅的我。” 顾诗涵抿唇,偏过头:“我没想死。” 她只是想将那些画烧了,人在不清醒时,总会做错点事情。 “是吗?”林安雯冷笑一声,“又或许,你该说说,为什么要烧景浩的画。” 顾诗涵喉中一哽:“我喝醉了。” “喝醉的时候,往往反应你最真实的想法,或许我能猜出你那时的想法。” 她偏过头,淡淡地看着顾诗涵:“这个问题,我不会再问第四遍,你只爱景浩吗?” 顾诗涵微微一顿,半晌,才说道:“不……” 话头一出,后面的话,说出口时,似乎顺畅了起来。 她闭上了眼睛:“我只是,不喜欢被强逼着……” 她想和何宴驰在一起,却不是,被逼着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以为那是厌恨,当厌恨封闭了所有情绪,爱也就看不见了…… 林安雯收回了目光,淡淡地看向天花板,突然笑了:“你骗了他。” “抱歉。”顾诗涵深吸了一口气,“你明明也喜欢他,不是吗?” 林安雯没有回答,她僵硬的躺在床上,脸色冰冷的像是一座冰雕。 很久很久,她终于开了口:“我只想让他开心。” 她的眼眸幽暗,透不进一点光,平静的眸光下隐隐暗含着汹涌疯狂的浪潮。 “你跟何宴驰结婚后,他就不开心了,所以……”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只是闭上了眼睛。 将另一半的话,永远、永远地吞进了肚子里。 今天万里无云,临市一个月以来,难得的出了个大太阳。 何家别墅中,何父在后院中晒着太阳,看着手中的公司财政报告,笑了。 这段时间,何语沫管理着公司上下,基本上可以算是大换血,相信过不了多久,公司就会重新洗牌。 或许何宴驰功高盖主,有动摇过他的地位,但他已经死了。 他的公司又怎么可能落入外人之手? 何父笑了笑,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上楼休息,路过客厅时,前院的门铃响了起来。 他随手点开远端监控,却猛地怔在了原地。 只见摄像头那边,何宴驰鲜活又明朗:“爸,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