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刮过面门。 宋宁安一个激灵清醒,摇头后退:“谢谢你的关心,可我不同意!” 用力按住泛疼的胸口,宋宁安直直看向周宴淮的眼睛,声音坚定:“我这辈子只会喜欢一个人,永远不会变。” 她本以为,离婚已经是很难过的事。 没想到,周宴淮还能更让她难过。 宋宁安狼狈跑出电影院,空中下起了淅沥的雨。 她抱着双臂,一步步走着,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雨水冰冷砸在脸上,却不及心底的刺疼。 忽然,冰冷的液体从鼻腔滑落,宋宁安伸手一摸,一手刺目的鲜红! 血越流越多,脑中头晕目眩,她再也支撑不住,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 再醒来是在卫生院。 宋宁安恢复意识,还没缓过神,耳边却传来周母的哭声:“宁安,我去买菜看你倒在路边,扶你来卫生院,才知道你得了肝癌。” “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宴淮他知道吗?” 宋宁安瞳孔一缩,忙脱口阻止:“别告诉他。” 话出口,见周母不赞同,她又违心挤出一抹笑。 “周姨,宴淮马上就要跟别人结婚了,他没义务再管我的事,求求你别告诉他,我不想再拖累他了……” “你傻不傻,一个两个都不听话。” 周母抹着泪骂着,却终究拗不过宋宁安,只能顺了她的意。 昏迷醒来,宋宁安的脸色很不好。 但她没多休息,吃完镇痛药,就强撑着出院,赶到了文工团演出现场。 她既然答应了周宴淮来听他宣布婚讯,就不会失约。 抵达演出现场,坐上观众席,她一抬头,就见到舞台上好像发着光的周宴淮。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深邃,眼中溢满温柔,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这温柔的目光,恍然叫宋宁安以为,周宴淮深爱自己。 可下一刻,周宴淮就低了头,温柔牵起身边萧蕴雪的手,当众宣布。 “我跟文工团萧蕴雪同志经过互相了解,决定结为伴侣,婚期就定在十天后,欢迎大家来吃喜糖。” 话落,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周营长,恭喜你摘下我们文工团一枝花。” “蕴雪家成分特好,你娶了她,以后晋升再也不用愁了。” “之前你一直没孩子,现在有了最爱的人在身边,可得多生几个孩子传你周家香火。” 明明只是夸萧蕴雪,却字字句句都在暗指宋宁安。 可她们说的没错。 结婚七年,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周宴淮都不爱她。 而跟她在一起,周宴淮没有前途,没有孩子,是她不该耽误他。 思绪间,萧蕴雪注意到她,拉她上台,笑问:“宁安姐,大家都祝福我们,你能不能也当众祝我们婚姻幸福啊?” 话落,周宴淮的视线也落了下来。 宋宁安紧紧握着被塞来的话筒,沉默许久。 最终还是深吸口气,逼自己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一字一句说出剜心的话。 “周宴淮,我祝你和萧蕴雪婚姻幸福,白头偕老。” 话刚落音,忽得有人大喊:“台上的吊扇要砸下来了,快跑!” 宋宁安仰头,却见那三人高的吊扇径直朝她砸下,她本能靠向周宴淮,可他却将她重重推开—— “蕴雪,小心!” 男人看都没看宋宁安,扑上前将萧蕴雪牢牢护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