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刑部地牢。 “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敬王!你个芝麻大的大理寺少卿也敢动老子一根汗毛?!”萧泽析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陆朝辞手里的带刺荆鞭直吼。 自从被关进这阴湿发臭的地牢,他等了一天又一天,那些平日里点头哈腰的官员全他妈成了哑巴。最该露面的摄政王跟死了一样闭门装孙子。 “啪!” 陆朝辞甩着鞭子冷笑:“王爷这声肉嗓倒是中气十足,看来用不着担心您晕过去。”荆条破空发出厉啸,结结实实抽在萧泽析背上。 “草!本王有先皇赐的免死金牌——”萧泽析疼得弓起身子,铁链撞得牢笼哐哐响。 “免死金牌?”陆朝辞踩着碎步逼近,眼底像淬了冰碴子,“您要不掏出来给下官开开眼?还是说...您觉着自己真能活着走出大理寺?” 又是一鞭!这次直接撕开皮肉,血顺着萧泽析的腰侧往下淌,在青砖上拖出暗红的尾巴。 “省省力气吧。”陆朝辞捏住他下巴往上抬,声音比地牢石壁还冷,“您那些酒肉朋友这会全在诏狱里啃老鼠呢,说不定明天菜市口就团圆了。” 萧泽析目眦欲裂:“皇帝小儿不敢杀我!他敢动我,天下人——” “谋逆罪铁证如山,陛下乐不得您早点咽气。”陆朝辞突然攥紧他衣领,鞭子抵住喉骨,“您说...是金牌硬,还是这把剔骨刀硬?” 惨叫声震得地牢烛火直晃。 而此时靖王府。 姜书晏被叶韵按在床上灌药,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我真没事了,你看这疤都快结痂了...” “结痂?”叶韵差点把药碗摔了,“脖子上开那么大口子!太医说再偏一寸你喉咙就废了!” 窗外飘来药渣的苦香,姜书晏望着房梁叹气。自从醒来,萧珩昇跟长在她身上似的,连如厕都要守在帘子外头。 “嫂嫂别嫌烦。”叶韵抹着眼泪小声说,“你昏睡那三天,义兄把府里兵器库都砸了...那些叛军俘虏,他亲手剁了十几个...” 姜书晏指尖突然颤了颤。 “还有啊。”叶韵抽噎得更凶,“你高烧不退那夜,义兄握着你的手说了整宿胡话,什么‘晏晏别怕’‘我不当王爷了’...太医送来的药,义兄他每碗都先尝一口,手背试温试得通红...” 姜书晏喉咙像堵了团棉花。 原来那日恍惚间听到的沙哑嗓音,不是幻觉。 原来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煞神,真会红着眼眶守她三天三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