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看着自己满满登登写了一页的簪花小楷,他那边却总是用最简易的木炭粗略的回复,不仅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话唠、太烦人了。 大概他每天看我发这些没什么营养的内容,也觉得是一种负担吧…… 这样的担心到某一天到达了顶峰。 这天晚上,我带着楚明川去参加了一场朋友的生辰宴。 原本我想自己办一场晚宴,正式将楚明川介绍给所有人。 我们都商量好了,对外都说他是婴儿时候被抱走的,绝口不提外室子的事。 但是他还是顾念着自己母亲的名声和感受,没有答应。 于是我会带他去一些世家少爷小姐举办的宴会,让他融入进来。 然而,在这场宴会上,我见到了一个多月没见的谢贺安。 我从回来那天就放出话去,有谢贺安的宴会,我一概不参加。 宴会是在城外的一出院子办的。 我跟楚明川刚进院子,就看见了独自坐在院子正中的谢贺安。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寿星。 谢贺安原本吊儿郎当地靠坐在榻椅上,手上还把玩着琉璃盏。 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眼睛亮了起来,连忙将手中的琉璃盏放下了,坐姿也变得十分端正起来。 他一直巴巴地望着我,却不敢说话。 院子里的氛围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尴尬。 那个过生辰的朋友连忙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说:“小慈,咱们都是从小一块儿玩儿的,今天我生辰宴,你们谁不邀请我都说不过去,你就当卖我个面子,咱别生气成吗……” 我朝他笑了笑:“我哪有那么不懂事?” 说着,我将楚明川一直替我拿着的礼盒拿过来递给他:“江哥生日快乐。” 江哥松了口气,大声笑着打圆场:“小慈真客气,人到了就行了呗,还带什么礼物……来来来,来这边坐。” 他一边招呼着,谢贺安身边的人就自认为十分懂事地让开了一个空缺。 “小慈,来我这儿。” 我闻声看去,就见林秋月正朝我招手。 于是我对江哥笑着说:“不用麻烦了,江哥,我跟小慈一块儿坐。” 谢贺安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去。 我带着楚明川坐在林秋月身边,刚一坐下,林秋月就给我递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还没到开席的时候,一群附趋风雅的少爷小姐聚在一起自然是玩能显露自己才子才女身份的游戏。 曲水流觞是年年宴会会有的,我向来讨厌。 林秋月堂堂一个丞相千金也不感兴趣,拿着笔两人互相传着纸条。 林秋月:【你没来的时候,谢贺安就在那边说什么为了你要跟那个小侍女断了。】 林秋月:【我信了他的鬼话!所以我说男人是没有靠谱的啊。】 我看着纸条,林秋月不用在人前端架子时是真的没有丞相千金的风范啊,我笑了笑,手上提笔回着。 想起什么又在另一张纸上低头写了一封简短的信。 正好这时楚明川好奇凑过来看我们写的东西,然后问我:“他就是那个把你一个人丢在订婚宴上自己哄小侍女那个拎不清的侯爷?” 这话一出,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抬起头,就见所有人都看向我。 难言的尴尬让我的手一抖,匆匆将手中的信件叠好,递给楚明川低头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说:“替我送一下信。” 那封原本要回给林秋月的信,就这样寄给了南卡—— 【也不是所有,像我那个藏族小哥就很好啊,一看就不是乱来的人,我都那么撩他了,他还跟柳下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