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贴心对待的感觉,真好…… 宋延巍想着,却看裴幼恩把行李箱从他手上拿下来,放在地上。6 他顿了一下,呆呆看着裴幼恩的动作,问:“这是?” 就看到裴幼恩弯了弯唇:“东西等会再收拾也来得及。” 她牵上宋延巍的手,拉着他出门:“你坐了一天车,肯定累了,先去吃点东西。” 宋延巍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坐在门口的肠粉摊子上,面前摆了一盘肠粉一杯汽水。 “这是广州特色,这店我常来,做肠粉很好吃。” 裴幼恩说着,还给他的肠粉上淋了一圈酱油:“这是当地的吃法,肠粉淋酱油。” 带着浓郁红褐色的酱油淋在略显寡淡的肠粉上,好像催发了什么化学反应。 那股蛋与米粉的淡淡清香一下子被激发出来,萦绕在鼻尖,冲击着他的鼻腔和味蕾。 肚子里的馋虫也不自觉被勾起。 宋延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唾液分泌,让他没有再客气,接过了筷子。 一口下肚,晶莹剔透的肠粉带着湿滑软糯的口感,咀嚼中二次迸发酱油和米粉的香气。 宋延巍记得上一世自己也吃过肠粉,但却没有现在这个来得唇齿留香。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裴幼恩,点点头。 意思是:“好吃。” 裴幼恩见他喜欢,不由得笑了声,提醒说:“慢点吃。” 宋延巍点点头,但手下速度却丝毫不减。 老板娘见状眯着眼笑,打趣裴幼恩:“怪不得前段时间裴老板着急回家结婚,把老公带来呢……原来老公是靓仔啊,怕被人拐跑了啊!” 宋延巍虽然别的粤语听不懂,但这句还是没问题,顿时红了耳廓。 头也低得几乎埋进了盘子里,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裴幼恩见他这样,刚想说话,老板娘就开了两瓶汽水放在两人桌上。 “喏,送你们的汽水,就当感谢裴老板常来照顾声音,祝裴老板和你老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宋延巍这下耳朵更红,但想到自己之前在车站说的话,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说:“谢谢。” 裴幼恩看老板娘还想逗他,赶紧拦住,结了账,说:“多谢,以后一定多来照顾生意。” 第12章 老板娘看出裴幼恩不想多说,便收了钱走了。 只是走之前还是说了句:“靓仔好福气啊!裴老板人长得漂亮,又这么温柔体贴,还会赚钱,你真是享福了啊!” 宋延巍刚刚才平复下来的心情被这句话又弄得乱七八糟的。 他点了点头,看了眼裴幼恩抿了抿唇。 刚才在车上,顾兰溪已经把裴幼恩的底透了个遍。 他知道裴幼恩说是开公司,其实是办理了留职停薪,挂靠在测绘单位,自己招募人马,租借激起,领着手下人做测绘工作。 之所以来到广州,也是因为广州正是百废待兴,到处都需要测绘开发的时候。 宋延巍知道测绘是建筑产业最开始打地基前的一环,但他不清楚到底赚多少钱。 只知道很辛苦。 甚至顾兰溪说:“刚刚出头单干的时候,人家都嫌弃我们人员少,还有好几个是小姑娘,不愿意给我们机会。” “是幼恩打了包票,又亲自下场架机器记录,带着我们这些半吊子干活。” “手都得了冻疮,人也晒得褪了皮,还不敢耽误工期。” “直到这两年名声打出来,人员齐全了,日子才好过一点。” 他也深以为然。5 可上一世宋延巍只在电视上看过裴幼恩光鲜亮丽的模样,从不知道她的创业路竟然这样辛苦。 现在亲耳听到她的遭遇,再加上他还听到顾兰溪走的时候让裴幼恩快去跑些客户和单子,马上就要坐吃山空了。 顿时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眸生出一丝心疼。 裴幼恩看着他这样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于是结了账,看他吃完了,就带着他走出了摊子,准备回家。 路上才开口问:“刚才欲言又止的,怎么了,想说什么?” 宋延巍犹豫了一瞬,还是没压下那股冲动,开口说:“我不是因为你的钱和你结婚的,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就去应酬。” “我自己还有积蓄,在文工团上班还有工资,完全可以养活我们俩。” 宋延巍是认真考虑过的。 上一世他被文工团开除后,一蹶不振了一段时间。 好不容易振作起来,想去外面找工作,却也被陆晴希拦住。 她那时已经变得冷漠,嫌弃他:“去外面丢人现眼的做什么?我的工资足够养你了。” 宋延巍却还是堵着一口气不想用她的钱。 所以后来他就学了炒股投资,用手头的积蓄累积了些许财富,全都化为了不动产。 尽管后世金融市场动荡,他靠着收租和炒股的钱,倒是过得绰绰有余。 连陆晴希有时都需要他的接济。 所以说出这话的时候,宋延巍极为认真。 裴幼恩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顿了一瞬,笑了出来。 宋延巍被她笑得脸颊一红,才意识自己说得有多暧昧。 但裴幼恩只是觉得他这样让她心暖暖的。 眼眸弯了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我有数的。” 她歪了歪头,看着宋延巍亮晶晶的眼眸,凑近说:“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养我。” 说完,又想到他说的那句“我们俩”,心蓦然一动。 眉头一挑,吐出一句:“老公。” 第13章 宋延巍之前没发现,裴幼恩的声音竟然这样亲昵撩人。 像是按下钢琴键响起的悦耳音乐,在耳边响起,让人想到流畅的乐章。 尤其是这两个字…… 宋延巍轻轻咳嗽了两声,甚至偏头躲开了裴幼恩的视线,连和她对视都不敢。 前后加起来两辈子,这是宋延巍第一次听见人喊他“老公”。 上一世,虽然和陆晴希结婚了,但她也很少叫他亲密的称呼。 还是喊他名字。 那时没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好。 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两个竟然这样甜蜜。 比大白兔奶糖还要甜上三分,只是听进耳朵,就让人脸红心跳到不敢对视。 直到回家,宋延巍收拾好了行李箱,洗了澡出来。 那股甜蜜的余韵才褪去。 回过神来,才发现裴幼恩正从柜子里拿被子,看样子准备睡客厅沙发。 宋延巍愣了一下,看向裴幼恩,正想发问,就听到她开口。 “我们毕竟才领了证,没办婚礼,害怕你还不习惯,我今晚就去沙发睡。”7 说完就拿起枕头准备去客厅。 客厅的沙发是个小小的单人沙发,裴幼恩连躺平都困难,更别提要睡觉了。 能不能睡得着不说,起床肯定会腰酸背痛。 更何况,这毕竟还是裴幼恩的家,她明天还要去公司谈事。 宋延巍怎么好意思自己一人睡床让主人去挤沙发。 于是赶紧拦下,说:“我去睡沙发吧,你睡床……” 话没说完,裴幼恩就打断,倔强地不肯让步,说:“你刚受了伤,又坐了一天的火车,应该躺床上好好休息。” 两人隔着床对峙,气氛僵持。 谁都不肯退让,谁也都劝不动谁。 还是裴幼恩先软了语气,哄着说:“露天的野地我都睡过,睡沙发不会影响我们什么的。” 说着拿起枕头就要走。 即将出门之际,宋延巍却伸手拉住了她:“要不……” 他抿了抿唇,抬眸看了裴幼恩一眼:“我们一起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