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仕泽的一字一句如雷贯耳。 许穗荷浑身怔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陆仕泽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许穗荷,你不帮忙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害他!那是你亲儿子!” 许穗荷在战场上什么苦没吃过,这一耳光对她而言根本没实质上的痛意。 可就是他这轻飘飘的一耳光,重重敲在她的心脏上。 痛得她几乎站不住。 陆仕泽发疯般扯着她的衣领:“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是我们儿子的救命恩人!她明天本来就能给阿景做骨髓移植手术了!你现在这一下,伤到了她的腰,她的身体状态不能做手术了!阿景要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她是……” 许穗荷脑子发蒙,瞳孔颤抖,显然不可置信。 病房里的方云汐还打着针。 陆仕泽骂累了打累了,缓缓瘫坐在地上半晌才平息情绪。 他扯出一抹苍凉绝望的笑,看向许穗荷的目光里满是绝望。 “你怎样才能放过我们父子……我都已经如你所愿消失了,你到底还想要我们怎么做?是不是非要儿子死了,你才满意?” 许穗荷身形踉跄了下,她眼圈赤红,哽咽着解释:“我没有,那是一场误会!” “我不在乎什么误会不误会!我只要我的儿子好好活着!”陆仕泽歇斯底里地推开许穗荷。 两人对峙着,许穗荷回不上话来,只觉得心口沉闷得很。 “我……” 她刚准备开口,只见正在里头的方云汐突然动了下,目光看过来好像是有话要说。 陆仕泽眼尖注意到,直接掠过许穗荷,快步冲进去。 “方大夫!你怎么样?还好吗?对不起都怪我!”陆仕泽掀开用来隔绝病床的白色帘子,着急冲过去,歉疚不已。 看着这一幕,许穗荷眼里一痛,跟着踏入。 现在知道缘由,她也不好再有立场责怪什么,只是冷冷站在一旁。 而病床上的方云汐此刻缓过神来,并不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 她竭力笑了下:“你没事就好,你被欺负我总不可能袖手旁观。” “方大夫,真的对不住!”陆仕泽声音沙哑。 方云汐再次摇摇头,“没关系的,骨髓手术的事让医生照常进行吧,我的身体受得住的!” 这话一出,不仅是陆仕泽,就连旁边的许穗荷也愣了下。 同时涌上来的是怀疑,执行任务久了,许穗荷什么人都见过。 她不相信一个陌生女人会无来由地对别人这么好。 这个女人指不定抱有什么坏心眼。 相对于许穗荷的多疑,陆仕泽却是对方云汐深信不疑,他慌忙摇头:“不用做到这个地步!方大夫,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抽骨髓本来就对你健康的身体有影响,现在你受了伤,还是好好养着,没关系的!阿景现在的状态好,可以等你康复!” 话虽是这么说,但陆仕泽心里还是忍不住难过。 白血病发病时也是突然的,没人能预料到明天阿景的身体状态会是怎么样。 只是陆仕泽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非对错他心里还是明白的,人家捐赠本就是好心,总不能贪心到因为自己的儿子让别人冒生命危险! 方云汐神色温柔,强撑着身子动了动,故作淡然:“放心,我是医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我说我可以就可以!手术越早做越好,阿景能早点痊愈最好!” “方大夫……”陆仕泽鼻头泛酸,他知道方云汐是在逞强,毕竟刚刚检查的医生明确说过,她这个身体现在不适合手术。 他正要再次拒绝之时,一旁长久不吭声的许穗荷忽然开口—— “不劳外人费心,我也可以做骨髓配型!” 话音落地。 屋内陷入寂静之中,陆仕泽显然十分诧异看过来,似乎并没有料到她会开口说这种话。 而病床上的方云汐看看他们两人,心头咯噔一下,虽然早有猜测,不免还是问道:“请问这位同志是?” 许穗荷沉眸看来,掷地有声:“我是阿景的妈妈,陆仕泽的妻子。” 相关Tags: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