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抿着唇,眼神倔强,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林清也突然想起,她初遇许雾的时候,他就是这副表情。 落魄,但绝不认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许雾,林清也忽然有一瞬间的难过。 立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弯曲,她忽然问了一句: “泽意,许雾为什么动手打你?” 齐泽意眸色一闪,赶紧道: 第5章 “许雾说结婚时你们两个的事,不让我插手,让我赶紧滚。” “他还说我是你前男友,他看着就烦。” “可是婚庆公司说了,今天场地必须要定下的,我只好跟他道歉让他先把场地选了,谁知他就动手了……” 是这样吗。 林清也抿了抿唇。 原本还有些心软想让许雾回来的,但听见齐泽意这样说,林清也还是狠了狠心。 成为她的老公,以后是要跟她见各种各样的人的。 像许雾这样的性格,如果她不在,很容易吃亏。 现在已经有很多闲言碎语说他吃软饭了。 如果不趁着婚前磨一磨他的脾性,往后,说不定他会闯祸。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 “那就让他先跪着,你把平板拿过来,婚礼场地我来定。” 齐泽意微微吃惊。 他了解林清也。 这个女人混迹商场多年,在海城的地位首屈一指。 能在那么多男人里脱颖而出,本事可想而知。 她的话说一不二,几乎没人敢忤逆。 自从跟齐泽意分手后,林清也不是没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可最多三个月,她便扔到一边不管了。 就连齐泽意自己,也是忍气吞声才能被林清也留在身边。 可即便是这样,林清也对他也是淡淡的,绝不越雷池半步。 他本以为,许雾这样作死,林清也会取消婚礼的。 谁知她竟然妥协,要自己选场地…… 齐泽意捏紧了手指,好半晌才磨磨蹭蹭的将平板递过去。 林清也坐在沙发上认真的看了好一会,手指在屏幕上一下下滑动。 许久才选定了一个。 “就这个吧。” 齐泽意勉力维持着嘴角的笑容,接过平板,又听见林清也说: “发请柬吧,跟咱们有合作的公司负责人,都发一份过去。” 他瞪大眼睛:“清也,这有些着急了吧?还有一个月呢!” 林清也面色如常,直接忽略了他的话:“再叫两个海城知名的记者过来,我要让整个海城都知道,许雾要娶的人是我。” 齐泽意心里“咯噔”一声。 恐怕林清也叫记者目的不仅于此,而是想让许雾的父母知道,自己赶出家门的女儿,娶了海城首富。 她在给许雾撑腰。 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比知道她们要结婚的消息时还要恐惧。 齐泽意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要永远的没有机会了。 他不甘心的沉默了一会,直到林清也极具压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才微微点头: “知道了,清也。” “轰隆隆——” 外面突然响起一声闷雷。 六月的天,瞬息万变,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已经有要下雨的迹象了。 林清也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 许雾还在跪着,只过去了两个小时,他已经满头大汗,嘴唇泛白。 他原本就身体不好,在大太阳底下跪了这么久,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林清也在他面前站定,冷声道: “现在道歉,我就让你回屋。” 许雾微微仰头: “我有什么错?” 林清也看着许雾脸上的汗珠,不悦道: “许雾,你打了齐泽意,难道还认为自己什么错都没有?” 齐泽意走了过来,说话时刻意露出被打红的嘴角,笑了笑: “没事清也,你就让许雾起来吧,我相信他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我已经不疼了。” 林清也看着许雾: “听见了吗?听见泽意怎么说了吗?许雾,我劝你适可而止。” 许雾垂下眸: “我确实没有错,不想道歉。” 林清也心中腾起一股火来,她已经很给许雾面子,为什么许雾还是这么倔? 看来是对他的惩罚还不够。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心软,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冷冷道: “马上就要下雨了,既然你说你没错,那就继续跪着吧!” 说完,她转身就走。 许雾在她身后叫了一声: “林清也,等一下!” 林清也脚步顿住,以为他终于想明白了,谁知下一秒却听见许雾说: “帮我把画收起来吧,一会下雨,画就毁了。” 林清也看了看摆了一院子的画,心烦意乱,沉声道: “是你自己要搬出来的,毁了就毁了。” 说着,她吩咐院中的佣人: “谁也不许动这些画,我倒要看看,许雾你的骨头能有多硬!” 天已经很阴了,空气闷热,远处还打着闪电。 许雾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准备自己把画搬回去。 这近百副画,是他五年里的心血,到时候要给海城的文艺委员会交差的。 第6章 以前跟在林清也身边,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委员会的那些人也不好经常检验他的作品。 可明天他就要走了,以后没有林清也这层身份的庇护,他想在委员会里混下去,就必须有作品傍身。 如果这些画毁了,恐怕他会被除名。 双腿麻木酸痛,几乎站不起来。 起身的这么个小小的动作,许雾就用了近五分钟。 他步履蹒跚的搬起一幅画,准备放回地下室。 谁知没走两步,就被按住。 是林清也的保镖,男人面无表情,“许先生,林总说不让动这些画。” 许雾皱眉道: “我不用你们帮忙。” “马上就要下雨了,我自己搬就行,你让开!” 保镖按着他的手更加用力, “许先生,你还是别为难我了。” 许雾有些急了,大雨马上就要下,他一个人搬这些画尚且吃力,现在又被拦住! 他沉下脸,死命的挣扎: “放开我!这些画要是毁了,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保镖依旧面无表情: “我只听林总的,她说不能动,那就谁都不能动!” 说着,他稍一用力,就从许雾的手中将画抢走。 然而许雾现在本就虚弱,被他的力气一带,立马朝前摔去。 踉跄的跌了个跟头。 手掌和膝盖被磨破了,许雾疼的“嘶”了一声。 可他没有犹豫,还是立马起身,瞪了保镖一眼,去搬别的画。 刚搬起来,又被挡住。 保镖终于有些无奈: “许先生,你今天是动不了这些画的,何必做无用功呢?” “我劝你还是赶紧和林总认个错,说不定她就原谅你了。” 许雾一把将保安推开: “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我道歉!” 保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见许雾还是执拗的要搬画,也不再言语。 不敢再用力推搡,怕许雾再次摔倒林总动怒,他只好拽住许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