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付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似的连连点头:“好的,我这就去吩咐。” 江付走后,偌大的庭院又只剩她和楚伯承两个人。 楚伯承从她身后走来,握住她唯一完好的手腕:“再不去医院你这只手就要废了。” 王语如刚想回答,眼前就传来阵阵眩晕感。 意识一沉,又晕了过去。 隐约间,王语如好像听见耳边有人吵闹,是道及其耳熟的声音。 “真是遭了罪了,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她倒好睡得舒舒服服的,痛苦全由我来承担。” “嘶,痛痛痛!阿泽你轻点嘛。” 她费力睁眼,闯入眼帘的是季黎泽放大的脸,他眼神温柔,眼中含着几乎快要溢出的爱意。 “还不是你醒来瞎胡闹,把伤口崩开了,不然哪还用再受一次罪。” 季黎泽凑的很近,近到她能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就想躲开。 却发现身体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样,反而朝他越贴越近。 在季黎泽额上落下一个响亮的吻。 王语如一惊,越发的不自在,想要逃离却逃不掉。 她就像被困这具躯体中,借用‘她’的眼睛看‘她’所看听‘她’所听,万幸的是她不能体会到‘她’的触感。 可即便如此,她也总有种自己仿佛阴沟里的老鼠,借用他人身体感受幸福的背德感。 好在‘她’吻完就坐回了床上,没有别的动作。 “这不是醒来着急去见你,才拉门用力过猛,说起来阿泽你才是万恶之源。” 王语如终于听清那熟悉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这分明就是自己的声音! 季黎泽替‘她’上好药,稍稍站远了些,露出身后的镜子。 透过‘她’的眼睛,王语如分明看见镜子里那个浑身青紫的人就是她自己。 一股彻骨的寒意自灵魂深处攀爬而上蔓延至全身。 她分明没有动作,那在她身体里的除了她还有谁? 而且看‘她’和季黎泽这样熟稔的模样,‘她’出现在她身体里恐怕不止一次。 未绿轴知的恐惧将她包裹,但她更害怕‘她’对她身边的人不利,她想冲出去问个究竟却只是徒劳。 她就像笼子里的困兽,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牢笼半分。 她只能牢牢盯着‘她’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可一连好几天她都没有出病房,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最大的乐趣也不过调戏季黎泽,看他面红耳赤的模样。 短短几天时间,‘她’让她见识了何为女流氓。 只不过‘她’多为言语调戏,最多的不过拉拉小手,最亲密的也不过最开始的那个额头吻。 王语如从最开始的惊恐到后来的平静接受再到现在的麻木。 有时见得多了,她干脆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甚至还学会了自我安慰。 ‘她’替她受了那样的疼痛,也只是用她的身体拉个小手而已,算起来还是她占便宜了。 只是没想到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也有应验在她身上的那天。 王语如睡得迷迷糊糊时,有人在她眼角吻了吻。 她被扰的睡不着,一睁眼就和季黎泽面面相觑。 为了缓解尴尬,她努力学着‘她’那样扬起一个明媚的笑。 “季阿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