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索朗轻笑了声。 我撇了撇嘴,看向他:“它碰瓷儿。” 说完,我自己都惊了一下。 我的声音怎的这般……娇? 但看索朗面色如常,大概是听不出我这句话里的撒娇意味,也听不出我的声音变化。 我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有些一丝丝失落…… 索朗说:“它喜欢你。” 他的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总是像风。 这句话又一次让我心里起了涟漪。 那句“那你呢”已经到了嘴边,我又生生止住。 这时,仁增多吉大步迈进院子,高声喊:“桑杰!” 他的声音就很高亢,总是让人觉得热情似火。 有外人来,我连忙收回脚。 索朗手一顿,将冰袋交给我:“你自己敷,过十分钟再拿下来。” 仁增多吉进了屋子,先是朝我笑了笑:“这位汉人姑娘也在啊。” 索朗站了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声音淡淡:“有什么事?” 他转向索朗,对他说:“桑杰,借你爷爷收藏的瓷器用一下,我和人打赌要拿出比他更好的藏品。”9 这是第四次,我听见别人叫他“桑杰”。 那么为什么,他却不愿意我这样叫他呢…… 我下意识看向索朗,只见男人随手指了个放在博古架上的冰裂青瓷,绕是我一个外行都能看出它的珍贵。 我震惊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仁增多吉用藏语跟他聊了几句,而后拎着那个冰裂青瓷离开。 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冰裂青瓷……是你爷爷的?!” 索朗说:“是。” 我还以为他家只有他一个人,当即四下张望了一圈,局促地问:“那……那他老人家现在在哪……” 他眼中带了几分笑意,说:“上山挖虫草去了,住在他的老朋友家。” 我松了口气,喃喃道:“那就好……” 话音未落,我的肚子忽然传出一阵咕咕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狠狠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攥紧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丢人…… 我恨。 索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他转身离开了几分钟,而后端了一碟酥酪糕和一碗甜茶过来。 “时间还早,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晚上去村长家吃饭。”索朗说。 没想到他看着人高马大,倒是挺贴心。 我顿时高兴了,立刻将冰袋放到一旁,坐正了身子。 刚要去拿酥酪糕,我忽然想起来还没洗手,抬头看向他:“我……我要洗手。” 索朗扫了眼我的手,而后又转身出了院子。 我正有些懊恼是不是自己的事情太多了,索朗就端着铜盆回来了。 我就这他端着的姿势洗着,温热的水流从指尖一直划过心尖。 洗完,索朗去倒水的时候我拿起帕子,仔仔细细的擦干手上的水珠,这才拿起一块酥酪糕放进嘴里。 酥酪糕口感酥软,奶香味浓,入口香甜。 甜茶味道很像奶茶,奶味浓郁,和红茶的味道很好地中和在一起。 我就着这碗甜茶吃了两块酥酪糕,成功把自己齁着了。 短时间内不想闻到奶味儿,我摘下手套,默默将碗推开了些。 然后我们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片刻后,我不好意思地开口问:“我想去城里找个说书先生。” 我一方面是觉得跟他这样两人干坐着十分不自主,毕竟他话少,我也没法一个人聊,不如找找乐子转移一下注意力。 另一方面,我想看看外面的风向,不知道我又被那些人传成什么样了。 索朗默了瞬,有些为难的样子,我正要说要不算了。 他便走了出去翻身上马。 |